饭后，商念夕按计划带着宋澜依次到联盟中的几家书店参观，因为她是联盟派来的人，店内的工作人员对两人很是热情，给宋澜介绍了不少东西。

接下来的两天也仍然是在各个书店内参观，商念夕注意到宋澜随身带着一个记事本，时不时做着笔记，不由道：“宋先生是在记笔记？”

宋澜点头：“我发现魔都的书店有很多值得学习借鉴的地方。”或许他回去后可以据此在影子书店内做一番改革。这也是他此次来魔都的目的之一。

商念夕目光微动，开玩笑似的试探道：“咱们联盟每隔一个季度都会举行一次书店经验交流会，联盟内的书店代表都会参加，如果宋先生有兴趣的话，不妨也加入我们联盟，可以共享资源交流经验喔。”

上面派商念夕来招待宋澜，并不仅仅就是为他提供一个免费的司机和导游的，而是给商念夕一个任务，让她近距离观察宋澜的言行举止，看他值不值得联盟为其敞开大门。

一家企业想要做大做强，领导者起着很关键的作用，好的领导者能在企业遇到危机的关头力挽狂澜反败为胜，而糟糕的领导者也会将一手好牌打烂，毁了一家企业。因此，即使影子书店现在看上去发展势头很好的样子，也得考察考察宋澜这个老板，看他符不符合联盟的标准。

很显然，商念夕对宋澜的表现很满意，得到上级的吩咐，这是正式向他送来邀请了。

宋澜的眉毛微挑，他当然听出了商念夕的话外之音，但装作听不懂似的，只说：“那蛮好的。”

这样就没了？不再说点什么吗？商念夕笑容微微一僵，不太确定地看向宋澜，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语气太像开玩笑，让对方以为不是真的。

正纠结着该不该再明示暗示一句，又听宋澜道：“不过，联盟这种模式好是好，但也不是适用所有书店的，风格统一固然不错，但也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嘛，这样才能促进市场共同繁荣，商小姐你说是吗？”

“是的呀……”商念夕勉强一笑，总算明白宋澜原来并非听不懂，而根本是无心于此。

聪明人说话从来不需要太露骨，商念夕委婉地提出邀请，宋澜也同样婉言拒绝，听起来也没有商量的余地。既然这样，商念夕立刻向“大姐”报告了此事，说明了宋澜的态度。

“哦？他不愿意？”一间现代简约风的办公室内，梁红双眉微挑，手指在桌面无意识地轻叩着，看向商念夕的目光颇有些深意，“你把你们俩的对话原原本本给我学一遍。”

商念夕照着做了一遍，好在她记性好，当时的对话还记得一清二楚。

“倒是有趣，”沉默半晌，梁红的手指停下来，脸色一正，“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一家还不成气候的小书店而已，也不值得费多少心，我们的对手可是京城那个。”

商念夕知道梁红说的是总部在帝都、占据了中华国北方大部分市场的“天下文书业联盟”。目前中华国内书店联盟有十来家，但真正有影响力的，也就是他们的大书业联盟以及北方的天下文书业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