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绮,我和女儿都觉得顾宗主不错,那就说明他确实不错。虽然娇娇之前没有看清那个秦朗的虚情假意,但据说秦朗长得非常不错,所以,肯定是他的好看皮囊影响了娇娇的直觉判断,才造成失误的。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爱美之心狐皆有之。
“可是顾宗主五官平淡容貌普通,根本无法用美色迷惑娇娇的心智直觉,甚至还会起到一定的消极作用。在这样的前提下,娇娇还能把他当做好朋友,那就说明,顾宗主给娇娇的感觉非常不错。所以呀,阿绮,我们还是选择光明正大谈交易的方法吧,这事儿宜早不宜迟,不如我们明天……”
“等等,我先捋一捋你的思路,就是说,顾宗主长得不好看还能得到娇娇的青睐,那就说明他是真的值得信任,毕竟没有滤镜加持,是吗?”
白绮眸中慵懒睡意彻底消散,她连忙从软塌上坐起身来,揉着额头打断了丈夫接下来的话。
“嗯,好吧,看在你和娇娇的直觉份上,我不反对你的做法。只是,明天就去对顾云岑解释真相,有些为时过早。最起码,咱们得等到女儿炼制出凤羽箭了,并证明这一切当真不是天大的谎言后,再去找顾宗主商量这件事。还有,这件事需要提前和秦泊明、凤宴歌说一下,若是他们反对把真相告诉顾宗主,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得到妻子的支持,殷则锦留出满足笑意,眉目间神采飞扬,更显风流写意。他俯身亲了亲白绮的光洁额头,心想秦泊明和凤宴歌那两个家伙的意见根本不重要,口中却说道:
“也好,我确实忽略了这一点,忘了秦泊明和凤宴歌不一定赞同这种光明正大的交换手段,毕竟事关修为和寿命,总要更加谨慎一些。事实上,人皆有私心,平日里小事不显,可一旦遇到大事,就说不定了。不像我们狐狸,背负着狡诈善变的名头,其实关键时刻总是至情至性的。”
白绮莞尔一笑,她轻轻握住丈夫放在她腰间的温热手掌,假装没有听出这种浅显的挑拨离间。
她一直觉得女儿娇娇那磕磕绊绊的笨拙魅惑手段绝对是遗传自丈夫,对了,还有一些奇奇怪怪又总是歪打正着的做事逻辑。所以,哪怕不看什么血脉传承,单看性格和天赋,就知道娇娇一定是殷则锦的亲生女儿了。
与此同时,不同于温泉池旁玉石榻上殷家夫妇的温馨柔情,在殷家典雅舒适却也稍显冷清的客院内,秦泊明和顾云岑这对师兄弟之间的相处气氛则要严肃很多。
直接原因就是秦泊明终于反应过来,顾云岑实在没必要专门跑到狐族领地当面通知他秦家和秦朗的事情,难道那些五花八门的通讯手段都是摆设吗?
“顾师弟,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秦泊明抱着长剑堵在顾云岑的房门前,冷着面孔沉声质问。
顾云岑把秦泊明的不满质问当做耳旁风,反而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秦泊明手中的长剑。
这些年,外界都在传秦泊明为情所困,以至于荒废了绝佳的剑修资质。若是他能堪破情关,一身修为肯定会更加精进卓绝的。当然,并不是说现在的秦泊明不够强大,只是,凡是了解年轻时的秦泊明在剑道上是如何惊才绝艳的,都不约而同地认为,如今的秦泊明还应当更加夺目一些。
然而,作为凌云宗的宗主和秦泊明的师弟,顾云岑比旁人知道更多内情。他十分清楚,哪怕师兄秦泊明终日徘徊在狐族族地之外,一心挂念着对他不假辞色的白绮,但对于剑道的追寻,秦泊明其实并没有荒废。甚至因为情关难渡日夜百转纠结,他的剑意反而更加莫测多变。
按理说,领悟的剑意精进加深,剑修的修为也该水到渠成地突破增长。但奇怪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秦泊明的修为一直提升缓慢,特别是近几年,甚至有停滞不前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