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时,还贴心地替两人关上了房门。
烛火跳动着,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两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庄清月盯着桌面上的茶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他鼻尖动了动,视线落在萧凌风衣襟上。
黑色衣襟上,是大片被沾湿的痕迹。
先前被萧凌风推了一把,庄清月只顾着跟他周旋,根本没注意到异样。
此刻嗅到空气中浮动的浓重血腥味,再联想到萧凌风刚从战场上下来,那片沾湿的痕迹是什么简直不言自明。
庄清月自认来到靖北王府后洁癖已经收敛了许多。但此时此刻,面对着萧凌风这片不知道沾染多少蛮人血液的衣襟,他必须得承认,他还是输了。
实在是受不了了,庄清月慌忙转身掩住口鼻,却还是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干呕声。
“呕。”
呕完了,庄清月心底涌起一阵懊悔。该死,居然在萧凌风面前失态了!
他抬起头想看看萧凌风的表情,视线掠过那篇衣襟,血腥味便像有意识似的又飘了过来。
“呕。”
简直是,看一眼呕一声。
干呕的动静实在是太大,萧凌风想忽略都做不到。他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血濡湿的脏乱衣襟,又看了一眼已经呕出眼泪,眼眶通红的庄清月,面上绷着,心里却又好气又好笑。
“这么恶心?”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庄清月的狼狈模样,全然忘了自己先前在雁山脚下吐的时候,并不比此时的庄清月好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