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像是被他说服了:“罢了,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但扣下来,也有些别的用处。”
他朝着庄清月摆摆手道:“去找阿召拿解药吧。这仙人醉里加了点别的东西,凭你也遭不住。”
庄清月恭恭敬敬地垂首退下。
退出石室后,他快步拐进地道里一处无人的角落,将身形完全隐匿在那片深重的黑暗里。
忽然,他喉间涌上一股腥甜。那口哽在心间多时的淤血终于被呕了出来。
仙人醉遇酒便会发作,他与萧凌风苏驰不曾饮酒,但一路行来自酒庄到酒窖,身上早就沾染了不少酒的味道,甚至是呼吸之间都不可避免地吸入了许多酒气。
若是平常的仙人醉加上这点酒气,以萧凌风的内力修为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但若是加了料的,那便不稀奇了。
想到这里,庄清月的心沉了沉。
他从怀里摸出那方蒙面的黑色巾帕,用力将唇边的血迹擦净,而后将那面巾随意往怀里一塞,转头去找那个叫阿召的南疆人了。
阿召正在另一处石室里摆弄着他的瓶瓶罐罐。正琢磨着勾兑点什么给庄清月下药,冷不防回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庄清月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
“你来干什么?!”
他后退两步,迅速将盘在桌上的另一条细长青蛇藏进宽大的衣袖,再抬眼看向庄清月时,眼神里难掩怨毒。
先前死去的那条青蛇,是他养得最好最毒盘得最顺手的一条,还没真正用它杀过人,就被庄清月一枚棋子取了性命。
庄清月无视他眼里的怨愤,道:“先生命我来取仙人醉的解药。”
“解药啊……”那阿召眼珠子一转,一张骷髅般可怖的脸上现出渗人的惨笑,“哈,不巧了,解药还没配好,要劳烦公子稍待了。”
庄清月盯着他,似笑非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