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以来,丁岳不得空时就将喜乐扔给暗影的兄弟带着操练,再加上曾经在靖北军里的打磨,小半年过去,喜乐个子拔高了不少,此刻穿着一身轻甲,少年人身形初显,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儿。
他在萧凌风三五步远的地方站定,顺了一口气后,将白隼捧着递给萧凌风:“王爷您看,公子传信来啦!”
萧凌风挑眉。
丁岳不在身边,他没有得用的副将,喜乐便自告奋勇要替自家师父照顾王爷。
萧凌风一贯认为男孩儿就该多摔打摔打,因此,即使看起来像是个玩笑,萧凌风也没拒绝。
没想到才刚出发不久,喜乐就成了他和庄清月之间的信使。
三两下拆下竹筒,萧凌风展开纸条,两行端正的小楷映入眼帘。
“巡防营已接管,刘庆平暂无异动。”
公事公办,语气平平。
单只看这两句话,庄军师似乎公私分明得很,与今晨离开王府去巡防营时依依不舍的庄公子判若两人。
萧凌风心念一动,将小纸条翻了个面儿。
果然,纸条背面不甚显眼的地方还有四个不成词句的小字。萧凌风皱着眉,回忆起庄清月曾经让他记过的暗语。
很快,萧凌风便解开了暗语。
“阙北城见。”
将这四个字在咀嚼两遍,萧凌风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他捏着纸条,仿佛能想象到庄清月在写这张纸条时,一边板着脸一本正经,一边又在说完正事之后,悄悄添上一笔自己的小心思。
而这点心思,唯独只有萧凌风才能接收到——毕竟现在这里,只有萧凌风能看懂庄清月的暗语。
意识到这一点后,萧凌风唇边笑意不自觉地扩大了两分,连一贯锋锐的眉眼也似乎柔和了下来。他将纸条收进胸口的衣襟里,珍而重之地妥帖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