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风有些遗憾地收回手,转而扯住了他身上的银制软甲:“再不醒过来,为夫可就要亲自替夫人宽衣解带了。”
话音落下,就见庄清月那张被水雾浸染的脸上倏然红了一片,像极了沾上雨雾的三月桃花。
萧凌风收回手,附身凑到庄清月耳边,小声提醒:“夫人,你脸红了。”
庄清月唰地一下睁开眼睛,又羞又恼地瞪他,完全没有了先前在马上时温顺乖巧的模样——当然,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温顺乖巧的人。
“谁是你的夫人?这里没有你的夫人!”
庄清月摆出往常那副冷傲的样子,冲着萧凌风凉凉地哼了一声。
然而脸上越来越深的绯色却将他彻彻底底地出卖。
萧凌风盯着他不说话。
虽然没说话,但那双眼睛看着他时深邃专注,又好像将所有的话都说尽了。
庄清月被他看得哑了火。
但庄公子一向不允许自己在这种事情上落了下风,于是眼睛一眯,反手抓住萧凌风的手,引着他去解自己的银甲锁扣。
片刻后,银制软甲垂落在地。
接着是护腕,是衣袍,是那一支束发的簪。
“喂,萧凌风——”
被剥了个干净的庄清月斜倚在榻上,冷白的足尖轻轻抬起,忽然点上他胸口的护心镜。
也像是隔着护心镜点在了萧凌风心上。
萧凌风顺着他的力道微微后仰,那股下了战场之后被冷风压下去的汹涌热血忽然重新开始在血脉里翻滚,连呼吸也骤然变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