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丢了初夜的当天晚上,居然不是在那破洞草屋里仰头看月亮,而是在大牢里看拳头大小的老鼠钻来钻去。
大牢在衙门的地下,里面阴暗潮湿,不见天日,这样的地方容易滋生细菌,老鼠在这里更是遍地。
林鹿在大学的时候主学的是医药科,医药科有时也会用一些小白鼠做实验,她对这老鼠见怪不怪,甚至还能逗弄老鼠,从它手中抢点吃的,但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如她这般彪悍。
小衫这几年一直呆在怡红楼里,虽然说不上娇生惯养,但是也从没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过,到底是吓得魂不守舍,惊叫连连,在这黑夜里,吹下来几阵冷风,凄厉的鬼哭狼嚎让人毫毛倒竖。
从进来的时候,林鹿的目光就时不时的落在自己牢房旁边的男人身上,倒不是男人面容姣好,他披头散发的跟疯子没有区别,林鹿在意的是他头顶的财力值。
一会疯狂向上升,一会又疯狂的向下掉。
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财力值摇摆不定的人,所以留意了几分。
虽然看不清男人的脸,但他身上的囚服已经染的血肉模糊,十根手指的指甲盖也被拔出,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有些萎缩,应该受过严重的伤导致了肌肉萎缩。
“看什么看。”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低沉的声音凶狠道。
他的声带似乎也收到了损伤,许久没有说过话,说出来的话喑哑难听。
牢房里本就昏暗,林鹿为了看清他,距离的极近,他似乎有意吓林鹿,猛地抬起头对着她低语,林鹿吓了一个激灵,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
男人受尽了折磨,一张脸被烫的面目全非,上面有激起的水泡,还有烂掉的肉挂在脸上,看起来如同恶魔。
但刚才近距离的一瞬,男人也一下子吓得够呛。
他目光笔直的看着林鹿,像是有两束光从他眼睛里射了出来,里面充斥着兴奋,“你过来。”
林鹿受到了惊吓,着实不敢再向前半步,她的腿都开始发软,进牢里第一次开始祈求着快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