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他真的很担心江书泽,在无数个没有她的日夜里,都在琢磨。当初那个,利刃横于身前而面不改色,让自己疑心有龙阳之好的少年郎,怎么会是个小姑娘呢。
这些年,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里受的伤,流的血,到底疼不疼。
伸出的手指在将要碰到江书泽脸颊的时候,却被她偏头躲开了,兴许是发簪并不牢固,一头乌发坠在楚迎玉的手背上,那支木簪砸在地上,发出咣当的一声。
江书泽慌乱的将自己的头发挽好,眼睛垂下来,有些疏离又克制的回答。“阁主……,我一切都好。”
既然当初放她离开,便是毫不在意,既然没有丁点儿在意,那自己……也该放下了。只是他不该,在自己将要放下的时候,行为暧昧,让她又不想放下了。
楚迎玉的眼睫有些抖,这么多年的误会,根本不是一言两语可以说的清楚的。当年哥哥失踪,他是临危受命扛起整个剑阁的前途,那时候剑阁人心并不统一,锦衣卫之前明争暗斗,稍有不慎便会被拆吞入腹,连渣渣都不剩。楚迎玉放任江书泽离开,便是怕她将整个前途性命都压在自己身上,万劫不复。
可惜,他不知道。
在江书泽选择进入剑阁陪他的时候,就已经万劫不复了。
……
荼鸣山门外,剑阵盘旋,如此众多修士,想要对付的,只是一个人。
那人高立云端,白衣胜雪,当是世间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亦是他们从前的大师兄。
“封尘,荼鸣山的账,其实本不该我同你算,但你答应我母亲的事,并没有做到。”楚迎臣既已觉醒梼杌真身,本不必认凡人为母,尤其是如姬待自己,其实算不上好。
但,也会有偶尔的温柔时光。
女人的脸映照在烛光下,她柔软的手指会抚摸楚迎臣的额头,再叹一句,倘若楚阁主还在,就好了。
如姬本是剑阁的舞姬,她对的剑阁阁主一见钟情,奈何阁主是个冷冰棍,对如姬向来是不假辞色。他任由那貌美舞姬对自己百般挑逗,竟然丝毫不为所动,心甘情愿当个柳下惠。
其实还是有差别的。
旁的女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能对着堂堂剑阁阁主为所欲为,还偏偏让他没有丝毫办法的人,只有如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