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时候光着膀子被放在一起洗澡后——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他们那时还会为谁先用浴球打架——成年的顾钧还未看过这样的沈星迟。看来这些年他的身材锻炼的非常好,眼神迅速又遮掩地划过,手臂和腹部的轮廓恰到好处,不会太过蓬发也不会显得羸弱,是可以轻松招惹女孩子的利器。
想到此,顾钧嘴角不由挂起一丝讥讽的微笑。
沈星迟提防地观察忽然回来的顾钧脸上表现,他如同一只准备竖起利刺的刺猬,瞄见顾钧脸上泄露的几点茫然而困惑,待对方彻底摆上嘲弄神色才确定是他常见的不可一世的顾大少。
佣人如履薄冰地站在一旁,看见沈星迟把酒洒了,慌忙冲进厨房拿了抹布跪在地上擦,擦了没两下,顾钧阴测测地发话:“谁让你们动的?”
佣人抓紧抹布,一脸惨白:“先生……”
“他弄的让他自己解决!断手断手了吗!”顾钧增大音量,“滚出来!”
佣人局促地看了眼面前嘴角含笑的小少爷,颤巍巍地放下抹布,由于腿软,踉跄了几步才爬起来,缩着身子往门外跑。经过顾钧时特意停下鞠了个躬,才跑走。
佣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余光内。
顾钧额头神经突突直跳,觉得刚才可以悠闲度日的想法实在可笑。他说不出原因,只要一看到这个人出现在眼前,心中的怒火就止不住地想往外冒。
沈星迟哪里会乖乖按他说的做,男人嫌弃地用大脚趾挑起布,随意在地上乱抹几下后事不关己地拿着酒瓶走向沙发,打算用酒迎接早上,一天新的开始。尽管这个新的一天内多了个说不了几句就炸的烦人精。
“把酒给我放下!”顾钧走进去,把门关上,“谁准许你这样做的?”
沈星迟好笑地摊手:“还需要谁准许吗?你要追究的话,那个人是我,我准许我自己喝酒的,行吗?”
顾钧危险地眯起眼睛:“沈大少好兴致。”
沈星迟:“当然,难道因为破坏了你妹妹的婚礼,我就要整日哭哭啼啼乞求你原谅?”他故意在“妹妹”两个字上加重,像是某种意味不明的提醒。
顾钧经不起撩,想到之前嘲笑他偷偷喜欢顾绾的事,愤怒地捏起拳头:“原来沈大少就是这样对待曾经喜欢的人,得不到,便去破坏对方的婚礼,闹得满城风雨后拍拍屁股走人,真是潇洒。”
沈星迟无端生起一阵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