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好脾性让擅于眼观鼻鼻观心的佣人终于敢动,一部分挪到佣人身后,零星几个挪到顾钧身后。
沈星迟的肆意和多话消解了些冰冻氛围,慢慢地大家开始鼓励起哄,甚至有主动为顾钧充当军师的。欢声笑语再度涌出,顾钧被包裹其中,每一次胜利都会换取人们的叫好。佣人新奇,相互交换加入战局,倒是沈星迟始终不变,与顾钧较着劲。
最后,耐心尽失又输了太多局的沈星迟负气地把牌一丢,闷闷不乐。
“顾先生,您好厉害啊!”佣人们由衷赞叹,“后面您一直在赢!”
沈星迟听得牙痒痒,顾钧抢走了他所有的风头,悸动心情荡然无存。
顾钧难得露出几点笑容,不言语,继续把零散的牌收拾好。
佣人:“顾先生,您是有什么诀窍吗?”
顾钧忽然有点不好意思:“……牌太少了。”
沈星迟在旁偷听,巴眨了下眼,瞬间明白,指着他叫道:“你居然记牌!”
众人惊了,他们平常玩牌仅讲究娱乐放松,享受一时的胜利快感,很少会真的记住牌,从而仔细推算出对家手里拿的牌,这样太累了。
佣人摸摸头:“不愧是顾先生,人聪明智商高。”
呸!沈星迟腹议,智商高了不起呀,太卑鄙了!
顾钧注意到沈星迟的情绪,不知为何诡异得有些高兴。此时青年所有的情绪皆因他而起,不管是生气恼火还是妒忌开心,这使他觉得和别人产生了不同的联系。
顾钧自顾自沉浸在情绪中,心脏软得一塌糊涂。“抱歉。”他柔下声调道,“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下次教我个新游戏吧,我绝对不再犯规。”
才没有下次呢!沈星迟恨恨然,他偏过头,本想直接说出,却不小心触及到男人的双眼,那双原先漆黑无波的眼睛里,竟微微闪着些许亮光,仿佛已死许久的湖面突然涌现出熠熠生辉的生命力,虽然渺小,但不容忽略。
沈星迟盯着那渺小的光,不禁想起那天重病醒来,降落至他后背斑驳光影,也是如此,静静的,不刺眼,很温柔。
心脏愈跳愈快,从此前的电话延续至今,跳得愈发目无章法。沈星迟急于挣脱,又无法诉说,只得深埋进体内,发出酸酸涨涨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