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干净唇角,青年走过来,喝得太猛, 腹部如火在烧,喉咙泛苦。他咽了几次,那股涩味依然挥之不去。
沈星迟下意识扭头问身边的程海:“海子, 你有糖吗?”
“糖?”程海发懵地摇摇头, “这小孩子才吃的玩意, 沈哥你想吃?”
沈星迟语塞。
像是无端遭致一记重拳,越来越觉疲倦。
他记起在海岛时,顾钧为了防止他起烟瘾, 随时会塞颗糖过来,久而久之,也养成了这种幼稚的习惯。不过这次出来匆忙,一时忘记了。
沈星迟摇头,挫败感横生。
兴许是时间过短——如今沈星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顾钧的存在几乎无处不在,而经过方才那样兴师动众的大闹,简直如缠人藤蔓在心间根深蒂固,一拔便连皮带肉无比剧痛。
但沈星迟不愿让顾钧知晓,大概跟解释不清又可笑的自尊心有关,包括他躲在酒吧包厢和故意喝酒,统统都是想伪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程海:“那……我们先出去吧,这里呆久了也闷。”
沈星迟应答,走了几步,忽然道:“海子,你扶我一下。”
程海奇怪:“沈哥,你喝多了?”
沈星迟撒谎:“嗯,看不清路。”
他还故意跄踉,做足戏份。兴许是心理作用,这套戏下来真觉眼前光影模糊,脚下虚浮无力。
程海见状急忙搀住沈星迟,毕恭毕敬地带人往外走。
从包厢到出口短短的一段路内,沈星迟感觉自己仿佛成了去西天取经的唐僧,周围涌动的全是妖魔鬼怪,让人畏惧的直想退避三舍,没有丝毫贪恋。
醉意沉沉,却未漫及脑袋,沈星迟仍旧清醒。他眯起眼睛,视线在舞池中央那颗大光球上一晃而过。以前他很喜欢这个,觉得它像颗触及不到却充满诱惑的宝石,如今,却觉得它洒下的皆是华而不实和森冷的光,那些人在它的光泽之下摆手弄姿,却连对方的消息丁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