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迟站在大门前,咕咚吞咽口唾沫。
他很少回到家,如今冷不丁造访,竟觉得陌生的可怕。尽管上了年龄的父母在通话末梢总会带一句有空回来吃饭,但沈星迟清楚,话语与实践有时是两码事。
小少爷按响门铃,佣人飞快出来。带头的是管家小张,面无表情地低身,向他问好。
沈星迟瞥了眼,没有搭理,直径掠过他往里走。
小时候不被喜欢的遭遇让他对现在这位看似安守本分的管家依然心存芥蒂。
大厅内静得连针掉的声音都恍然听得见,沈星迟已经习惯,这样的死寂总比以往无休止的争吵要好。他坐在长沙发上,女佣立即端上一杯泡好的花茶,离开。
沈星迟拿起来闻了闻,香味太过浓烈馥郁,刺激到嗅觉。反胃感趁机乘着翻江倒海之势涌来,他赶忙将花茶放回茶几,不敢再碰。
用脚趾头想也清楚这样张扬的口味是他母亲的最爱。
头顶水晶大吊灯投射下的光芒晃晃笼住眼睛,沈星迟不适地拿手遮住。口味难调,坐立不安,明明呆了几分钟,小少爷心中已滋生出想要离开的念头。
好在当他忍耐不下去时,紧闭的大门开了,伴随一声声不带情感的问好,沈星迟望见一位打扮富贵的女人穿着高跟鞋走进来,高挑的鞋跟打在光滑地面上发出嗒嗒嗒清脆声响。女人头发全部盘起,两个耳坠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身形因为从小学舞的缘故,有种形容不出的柔美与气质感。
“妈。”沈星迟慌忙叫道,从沙发上站起来,几步迈到她身边。
女人困惑回头,纵然时间在她眼角与鼻边留下痕迹,但不可否认,女人年轻时美貌的样子仍望得出。
沈母:“你怎么在这?”
沈星迟:“我来家里吃个饭,爸没跟你说吗?”
“哦。”沈母道,“你从海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