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迟跨床时不小心踩中地板上的杯子碎片,脚底顿时传来阵钻心的疼痛,倚在床铺旁半会起不来。沈父怒气腾腾地追到,前两棍砸在床铺上,后一棍直直朝他腹部打去。沈星迟瞥见,脑中瞬间轰得炸开,艰难转过身,那棍子便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脊背上。沈星迟痛得倒吸口凉气,连连干呕,许久才缓过劲。
沈父好不容易打到他,前后积怨一并迸发,顿时连打好几下。沈星迟刚开始还叫,后面发觉越叫对方打得越狠,干脆咬紧牙关忍住,尽可能在床角缩成团,双手环抱住腹部,脸埋入被褥中憋得通红。
沈父年事已高,追青年时又消耗不少力气,打了没多久便气喘吁吁,迫不得已停下,坐在床沿胸膛起伏,目光盛怒而锐利。
沈星迟终于忍过,脸色从涨红转为苍白,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头。他觉得浑身痛极了,痛到麻痹,手和脚丁点不像自己的,更别提已是重伤区的背部。幸好奋力保护的腹中才残些许温暖,能够安慰下疲倦的心。
沈父喘了会,渐渐平息,见沈星迟依然缩在那里,烦厌地拿棍子杵他。
“起来!”沈父道。
沈星迟勉为其难地扬起头露出脸。
沈父看了他两秒,扭头环视混乱的公寓,拿棍子一下一下点着地板命令道:“把这里收拾干净,然后跟我去医院见顾钧。”
沈星迟抿住唇不言语。
沈父:“哑巴了?”
沈星迟大清早就遭遇一通毒打,起初没回过神,现在吓没的恼怒慢慢卷土重来,压着声音道:“我不去。”
“你还敢不去!”沈父突然拔高声音,把沈星迟吓了一跳。
沈星迟小声道:“您都打了我一顿,还拉着我去医院。”
沈父:“我打你?我打你是因为你做错了!顾家人扯不下脸,只有我来当这个恶人!怎么?敢做不敢当,怕去见顾钧?”
本来就是揍完开溜,谁会巴巴倒回去挨骂。
沈星迟心想,但不敢说出来。弓在角落有些难受,小少爷动作迟缓地直起背,却不小心碰到后面的柜子,伤口刺痛非凡,让他再度如虾公般缩起来。
小少爷脑筋转得飞快,非常皮地在边缘处试探:“爸,您是怎么进来我公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