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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床摊开在病床的旁边道:“我来的时候看到外面的牌子,原来医院里还可以租折叠床,这样方便多了。”

顾钧未料到他冒出这个举动:“……但你没有盖的。”

沈星迟拍拍折叠床,蛮结实,很满意:“没关系,天气又不冷。谁叫我那么’倒霉‘,被父亲使唤到这里。”

顾钧:“其实你……”

沈星迟没听他说完,率先往折叠床上一躺,双手环臂,背对顾钧,侧躺。

吵闹的小少爷一消停,病房内迅速恢复此前的宁静。顾钧坐在床上,试探地叫了声名字,没有回应,对方似乎飞快地进入梦乡。

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讲,一张临时租的折叠床还是偏小了些,何况沈星迟睡惯家中舒坦宽大的单人床,终究有点束手束脚,两旁没护栏,怕会滚下去。

他睡得模模糊糊,睡意太浓,醒不过来。后半夜,紧绷感如旧未退,但空落落的感觉倒消失了,伴随而来的还有眷念的暖意。

身体被缠裹住,像是兜兜转转绕回个能够遮风挡雨的避所。

沈星迟开始做梦,内容乱七八糟天马行空,时而在几万米的高空走钢丝,时而坠入深海不见天日,好在最后命悬一线时都被拉住。

惊魂甫定地醒来,额头皆是热汗,他没来得及擦,眼前画面让人不敢动弹。

一切好似未曾改变,眼前是顾钧安详的睡颜。男人伸手抱住他,两人挨着很近,热气顺势喷洒过来,暧昧难消。

沈星迟不清楚顾钧是何时将他从折叠床搬上病床的,但却意外的不愿深究。做了恶梦的下一刻,能望见顾钧的脸,小少爷心里是巨大的安心与满足。

他看到顾钧,心想,有他在身边真好。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沈父投身入忙碌的工作中,此后倒一次未出现。

顾家人来的比较多,但他们每次来沈星迟都会以各种理由逃开,等人走了再探头探脑跟只小老鼠般出现,让顾钧颇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