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他喊痛,顾钧非但没放松力度,还加重几分,痛得沈星迟皱起眉倒吸气。
顾钧在靠近他时闻到后颈处淡淡的香水味,身上穿的衣服潮感十足,远远望着,像只骚包的花孔雀。一看便是出去玩了,而且出去玩的地方不用多想。
这使遍地找他的顾钧更加的怒不可遏。
死性不改。
小少爷试图拉住顾钧,可对方卯足了力,执拗地不给丁点余地,也不听他讲话。
沈星迟被强拽着往前,虽然这件事是他有错在先,但越走越感觉委屈。
他难得能有次和朋友出去玩的机会,因为顾钧半途回来了,结果男人不仅凶他,还误会他天天跑出去玩,又不听人解释。
再者这次爽约,大概从此都接不到邀约的电话。
紧接着联想起前些天在家连续的难受泛恶心,全源于怀着他的孩子。假如当初没有一时心软同意,现在指不定在哪里潇洒快活,伙伴三五成群,对他恭敬谄媚得很,才不需要受着所有人的气,看顾钧的脸色。
曾经的那帮狐朋狗友现在私下仍有联系,相约着到处玩乐,他倒活得单调又古板,犹如与世隔绝。
刹那,脑袋里像是大开闸门,过往回忆接二连三的涌出。
沈星迟一会想想在酒吧内的不适宜与忐忑,一会想想窝在公寓内的孤单和寂寞,尔后蓦然跳去童年,回忆起年少时父母间相互的争吵,分别对他的责骂,那些嫌弃的眼神和夹着怒意的话语恍若根根利箭刺在柔软的心脏上。
广大的弥漫在阴影中的房子,没有力度的日光,佣人们来来回回冷漠的眼神……童年的回忆仿佛连环画般在脑海里一张张的播放。
负面情感颠来倒去,充斥着整个身体,泛滥成灾。
沈星迟停下脚步。
顾钧仍然在说,背着身未去注意小少爷的变化。他察觉后面人没跟上,烦躁地加大力度拽了一下。
沈星迟死犟在原地,不愿挪动分毫,任凭手腕处的皮肤被箍得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