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门开了条缝。顾钧迅速上前,伸手将门推开。
披在白大褂的季医生立在他们跟前,镜片下的眼睛微弯,笑眯眯的,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顾钧寒着张脸,他早就知晓这位医生不简单,果然在沈星迟离开的这件事上也横插了一脚。尽管对方是长辈,仍语气不善道:“沈星迟呢?”
房屋很小,几眼瞟光,未见小少爷的身影。
饶是趟过大风大浪的季医生也止不住暗吞了口唾沫,男人冰凉凉的眼神仿佛无数把锐利小刀,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年轻时在沈家望见的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孩原来成长到这个地步。短短的几个字警告意味十足,令人不敢胡乱隐瞒。
在医院接触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顾先生。”季医生讪讪笑道。
顾钧身后的保镖同逼近,譬如凶神恶煞的恶鬼,充满压迫力。
季医生:“……”
他一个小医生何德何能,在有生之年能撞见这般大的架势。
“顾先生。”季医生连忙举起双手,“不关我的事,全是沈星迟出的主意。”
为了自保,只能把锅扔给你了,对不住,医生想。但是他好像也没说谎,事实就是如此。
顾钧蹙起眉:“他人在哪?”
季医生竖起一个指头,指向楼上:“二楼,沿过道最后一个房间,沈星迟就躲在里面。”
话音未落,身边卷过阵疾风。再定睛去瞧,原本挤在门口乌泱泱的保镖哗啦啦地齐向楼上挤去。
季医生张望,默默收回手,心道,小崽子,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