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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钧叹气,靠近沈星迟,半抱未抱,没说话。

沈星迟盯着他被打的伤痕,讪讪道:“对不起,这里很痛吧,都是我爸……”

“没事。”顾钧道,“我想起你之前挨打那么多下,真是心疼。以后我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伤。”

沈星迟:“好久前的事,都快忘了。那次多亏你帮我擦药,身上没留疤。等回去,我也帮你擦。”

顾钧点头,轻吻他的额头。迟疑问道:“我方才对你父亲的态度那么差,你会不会有意见?”

沈星迟静默几秒,小声嘟囔:“如果我说没有,是不是显得特别没孝心。”

顾钧哼笑:“兴许有人要说,但我不会。”

“你不会就好。”沈星迟跟着笑,“别人我才不管。”

说了话,又温存了会,两人的心情皆好转些,正准备走,身后忽然传来叫沈星迟的声音。声音自带种难以形容的生分,没有情感起伏,听得人心里莫名一凉。

沈星迟回过头,发现朝他走来的,居然是母亲。

沈母今日的打扮倒很简单干练,一袭黑裙,头发盘成样式不复杂的发髻,两只祖母绿的耳坠随着动作不断摇晃,成为全身唯一的颜色。

小少爷不是很畏惧母亲,比起父亲,他对母亲的情感要更为复杂。

从有印象起,母亲便是个不爱笑的美人,对他的态度格外冷淡。当时听别的孩子说考试得到第一或手工课拿到小红花,回家会被爸爸妈妈亲亲抱抱一顿夸奖,他就想,是不是这样做了,便能得到母亲一个赞扬的微笑。

然而等他将标有鲜红一百分的试卷展示她面前时,母亲唯一做的就是沉默地关上门。

没有夸奖,没有亲亲抱抱,甚至连眼神都极其吝啬,当他完全不存在。

年幼的沈星迟并不知道哪里惹怒了母亲,甚至怀疑母亲根本不喜欢他。管家老张却说,在他还是襁褓中的小婴儿时,母亲会天天抱着他,亲他的脸蛋,哄他睡觉。可这种无凭证的话要多少就能编多少,沈星迟实在不愿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