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可能也觉玩笑开得略过,连忙转移话题:“老板必须爱护,来我们举杯,感谢顾先生。”
顾钧同举起杯子,在无数句“感谢顾先生”中抿了口果汁。
低头时,忍不住轻轻叹了声。
聚餐结束,差不多到了十二点。
将员工们送走,结完账后,顾钧叫来代驾。
坐进后座,他纵容自己没形象地陷进座椅中。喝下去的那杯酒好像发挥功效,头有些痛,也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疲倦。
酒精哄骗住了理智,任由负面情绪如藤蔓般肆意横生。顾钧捏了捏紧皱的眉头,心里明白不该如此过多的猜测和幻想。
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直至到家都没有消退。顾钧任性地将其通通推到酒液的身上,沮丧地推开车门,往家中走。
低头走了没两步,地面上晃出的光引起他的注意。
以往应该沉没于漆黑的大厅正亮着暖黄灯光,顾钧心情一荡,不由加快脚步。
缓缓推开门,心脏因为紧张,完全无法保持正常频率,怦通怦通,小鹿乱撞。他环视一周,房间里很静谧,未见沈星迟的身影。
顾钧咕咚吞咽,迟疑要不要出声。
“回来了?”
顾钧急忙朝发声处望去,沈星迟站在厨房的门旁,身上披着绒外套,手抚住腹部。厨房里散出来的光点笼罩在他的周身,显得青年异常柔和。像是经过时间的洗礼,甘心将所有锋利的尖刺收起,回归平淡。
顾钧近乎看呆,半天才找回语言,磕绊地道:“你、还没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