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子墨放袖口的动作顿了一下,淡淡道:“没有。”

放在一开始的几次,他会给予郝院士肯定的回答。后来时间一长,就发现那些并不是没发生过的片段,只是他重生了。

大学时,他偶然间收到一个快递,是一本书,名字叫做《渣攻的白月光回来了》。

翻看了一两页,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些不存在的画面。

他突然意识到,没错,他就是那个绝世渣攻,然后重生了,而且正在沿着渣攻曾经的轨迹行走至今。

但邢子墨始终坚信,既然重生了,过去已经是过去,只能重蹈美好的覆辙并且扭转真实的情感,他和书里的邢子墨绝不是同一个人。

追溯源头,他收到狗血书的那天,是他第一次见到陈乙的那天。

郝院士猛敲回车键的声音打断了邢子墨的思绪,双手合十搁在桌上,继续问邢子墨,特意掐重了两个字:“对了,你在微信上说的亲人,没来?”

可能是授了邢父的意,郝院士会借着医者名义,有意无意的对邢子墨的私生活展现关心和挂念。

邢子墨自然知道对方想知道什么,早已习惯,也总是在刻意回避。

“没有,他托我来问问。”邢子墨放下袖口,脑中浮现陈乙昨晚低着眉眼的委屈模样,“院士您说的有初步判断是什么意思?”

郝院士把电脑屏幕一转,直对着邢子墨,上面是一份医学研究资料,研究主题是“门口效应”,会对一些简单而不重要的事情选择性忘记,以此来存储重要的人和信息。

而陈乙恰恰相反,很重要的事情反而记不起来了,却记得邢子墨曾经如何冷落过他,甚至产生一种邢子墨伤他好深的错觉。

郝院士指了指屏幕,“按照你所描述的,情况相反,患者似乎又对亲近的人有排斥心里,或是忘记和爱人的经历,初步判断可能是曾经受过刺激,排斥那些记忆。国外曾经也有个例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被称作“类门口中枢神经损坏”。”

医院地下层。

邢子墨刚把车子开出停车场,电话就响了,是陈乙。接通后,对面沉默了两秒,声音听起来不太自然,“那个,我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