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乙立马感到浑身尴尬，支支吾吾的随便应了几声，好在九九的注意力很快就又被车外的建筑给吸引住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留下两个大人相互尴尬。

阿姨已经在家里准备好了饭菜，九九在外面玩了一天，小孩子的精力都有限，刚吃完饭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陈乙也饿了许久，但突然看到这么多好吃的，光是闻着香味就饱了似的，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他顶眸看了看对面的邢子墨，没想到对方也在看他，眼神交汇的一瞬间，陈乙愣了一下。

“憋了一天了，想说什么？”邢子墨也放下了筷子，喝了一口水漱口，开始正儿八经的看着陈乙。

“其实也没什么……”陈乙声音刚好够两人听见，厨房里的阿姨在忙活着，没注意到他们这边，空气这么安静，他都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多想让谁来缓解缓解这不太舒服的气氛，“听康医生说，来来去去九九在你这儿住的时间不太短，你还会送她回去么？”

邢子墨看着陈乙，眯了眯眼睛，安静了一会儿，才说，“大概不会了，你希望她留下吗？”

“当然！”陈乙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很喜欢她……但……”

邢子墨仍然直直的注视着他。

“但她是个女孩儿。”陈乙声音小到自己都快要听不清了，说完后半天没得到应答他就已经在开始后悔了。

又过了一会儿。

邢子墨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可你喜欢女孩儿。”

忽的，陈乙的心脏像是被小锥子刺了一下，酥麻酥麻的感觉转瞬即逝，他抬头和邢子墨对视。

“只要你喜欢，其他的都不重要。”邢子墨眉眼突然就温柔起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不想你每天愁这么多。爸那边你完全不用担心，他不是重男轻女那一卦的，他想要的，是我照着他给我的路一直走下去。不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对他来说，都没有他的掌控欲重要。”

“从几年前开始，遇见你之后，我就决定不再做任他摆布的听话玩偶。小乙，你才是要陪我一生的人，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对我有信心。”

陈乙什么都没说，邢子墨却什么都明白了。眼睛像是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泛着酸意，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