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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隐藏在树林处的侍卫将段允灏来此为难唐婉的事也一并告知,赵士程才会刚处理好府上刺客一事马不停歇赶往此处。

“我不是有意要欺瞒你,”赵士程不等她问及便率先认错道:“此事是我擅作主张,可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人应付。”

唐婉依偎在他怀中,闭眼微笑着:“我不曾怪你,此事起初也是我的不对,说好一定要共同面对困境的,士程哥哥莫要怪我才是。”

“那这次也算是我们扯平了,下次可不能再犯,否则……”赵士程说着一脸坏笑起来,捏着她的鼻尖,“否则我可会从君子变为小人的。”

唐婉脸不由的红起来,她知晓此话的意思,便将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转移话题道:“今日为何会有刺客出现?他们什么来路?”

“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城郊遇上的刺客?今晚行刺之人和那日是同一批,只是让我费解的是今晚这群人是朝着父王而去,平日里他可是闲散官,也未曾有树敌,而且王府还失窃了东西,虽说是些不足为奇的金银珠宝,可失窃的屋子只有父王的内室和书房。”

第65章 爱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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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从临安会阴山的杀手是冲唐婉而来倒是能说得通, 可城郊遇上的刺客和今夜前来行刺之人究竟是为何不肯放过仪王府的人,其源头赵士程心中已有答案,他父王定是有事一直隐瞒着他。

唐婉双手揽抱着他的腰间,“士程哥哥, 你相信我是天煞孤星吗?会觉得我是狐媚之人吗?”

赵士程指向前方河面上的明月, “月色向来皎洁, 可却不比冬日里的暖阳,它的光总是冷清的, 可它依旧明亮,世人依旧喜爱它,越是美好的事物越是容易受到另眼相待。”

他揽着她的双肩语气温柔道:“世人皆说他物, 而我只愿虔诚信奉一人,不问缘由不问结果,你便是我心中最皎洁的月色,也是我的因果, 无人比拟。”

世间自有痴男女,绵绵无绝期写着相托的书信以寄相思,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能岁岁年年相见, 能彼此感受对方的体温和听到为自己而跳动的心,纵使流言蜚语又当如何, 彼此之间的信任不会因此断绝。

唐婉嗯声应答,靠在他怀中不曾让他瞧见自己眼角的泪,她并非难过, 只是难得,能和心仪之人相拥河畔望着同一轮明月太过难得, 前世两人也曾在桂花树下喝酒谈心,那是自己刚尝试忘记陆游的时段, 赵士程用各种小玩意儿来引起自己注意,原来他为自己所做那么多。

今夜月色如水,了却心中郁结之事,和日日相念之人相见,夜里连梦都是香甜的。唐婉抱着被子透过门窗瞧着那轮月色,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喃喃道:“孟婆,谢谢你能让我重生至此,佛祖,谢谢你让我明白自己的心意。”

可这样香甜的梦没做几晚就迎来了一场人人指责的狂风暴雨。唐郑两家的婚事也不知是从何人嘴里散播出去,加之她常常前去郑家探望,郑文轩本只是体弱,可自从她常去叨扰后便一病不起最后谢世人间,坊间便流传开她是天煞孤星,用魅惑之术蛊惑男子后吸其阳气,谁碰着谁就死无全尸。

不到几天时间整个阴山都沸沸扬扬传扬着此事,不少以往钦羡唐婉才气的官家女子也跟着随声附和,难怪会有那么多男子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还为陆游庆幸他得亏不曾娶这位狐媚的天煞孤星。

唐闳气得随手砸了茶杯,“唐家几世清清白白,居然会生出这样的骂名出来,我一定要寻出乱嚼舌根之人!”

李氏媛之前就担忧过坊间闲言碎语会有辱唐婉的名声,那时只道她有隐疾,可如今却变成了天煞孤星,如此罪名谁还敢上门说亲,哪个女子能经受住这些污秽之言。

可唐婉却出奇淡然,她为唐闳重新斟上茶,双手呈递上,“阿爹,此事莫要恼怒,郑大人回京复命,想必别有用心之人一定会紧盯我们唐家,此刻不能乱了方寸,只道是些闲言罢了,我又不是头一回听见,无碍,随他们说去吧。”

唐闳接下她手中的茶杯,拍着她的手背无奈摇摇头,“悔不当初啊,若是当初遂了你和小公爷的婚事也不至于如此。”

李氏媛在一旁偷偷抹着眼泪,她只不过不想见到唐婉余生会被宗族牵连性命堪忧,可即便再三阻拦一再远离,该来的厄运依旧逃不脱,如此这般当初就不应当设防多想,眼下只怕唐家有意,仪王府的人也会权衡再三了。

今日也是他放出风声说今日祈福菩萨更能知晓心意,这便才有来来往往的百姓去往寺庙以掩人耳目护送郑文轩的离开,事后暗中护着唐婉的侍从一直隐藏在树林中,而宴秋和武涯之所以能到此处来,也是他事前同武涯叮咛过让他瞧唐婉是否有事,这便因缘巧合遇上以邻国郡主身份帮衬护送南烟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