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松:“……”

田松连耳尖都染上了粉色,搓动衣角的速度更快了。

金玲坐了下来,看向面前两位男同志。

她总觉得这俩有点不对劲,一个个低着脑袋跟个大媳妇儿似的。

于是她问刘爱文:“怎么的?捡到钱啦?不在家里吃,跑到这里来吃?”

刘爱文猛地抬起了头,恶狠狠地看着她,最后说出来的话却软绵绵的:“姐,我有事跟你说,这事不好被新莲姨和行科叔知道。”

金玲点了菜,用勺子舀着碗里的银耳莲子汤,飞扬的凤眼眨了一眨,示意他继续说。

刘爱文叹了口气:“姐,我想去上战场。”

刘爱文以为她姐会惊讶得把调羹都掉到碗里,却见他姐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淡淡道:“你知道上战场意味着什么吗?”

刘爱文点了点头:“危险、死亡,以及看着战友死亡的痛苦。”

金玲擦了擦嘴:“还有一个你忘了说,二婶失独的痛苦。”

刘爱文脸上的肌肉一颤,他苦笑道:“姐,你能不能不要说话这么直?”

金玲把鱼脸肉夹到他的碗里:“你长大了,想做就做吧,记得你可能要承受的后果,不后悔就好。”

刘爱把那软滑的鱼脸肉吃到嘴里,嗓子哽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看了一眼金玲。

姐姐根本就不像是从乡下出来的女孩子,就连夹菜的动作都显得那样优雅。

刘爱文想要想自己那根本拿不出手的背景和履历,再想想自己那烂包的小时候,再看看现在这个什么成就也没有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