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又站起身,来要解工作服。

明华根作为基地的总负责人,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忙面带惶恐道:“师父,这项工程您前期没有接触,要怪也都是怪我不积极学习新技术,才放过了这么一个错误。要惩罚也是惩罚我。”

作为全场资历最老的,于英雄拖着大病初愈的身子,气得连续拍了几下桌子:“你们别在这里跟我磨磨唧唧的,失败都已经失败了,总结经验教训就是!什么惩罚不惩罚的以后再说!”

说完又对金玲喊:“刘金玲同志,你给我现在就拿出一个方案来规避这个错误!”

金玲神色凝重:“其实很简单,就像我前面说的,把这个数字改为10以内的数字。”

她说着,低下头铅笔在纸上演算了几下,便说:“用85最好。”

明华根此时也稍微从自责中走出,他问方为民和平秋雁:“新技术是你们从国外带来的,我们也不是很懂,我想听听你们俩怎么说。”

平秋雁站起身来低着头,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才微抖着身子说:“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和方同志没有任何关系。”

方为民把头埋在双手里,使劲薅了一把头发,才猛地站了起来。

他眼眶红红,面颊上的肌肉一丝丝鼓起,神经质般地抽动着:“报告领导,这项数据是我个人全权负责的,平秋雁同志根本没参与。那天她说她身体不舒服,我便让她休息去了,自己独立完成了这个项目。”

平秋雁脑袋垂得更低了,嗫嚅道:“这在国外是很成熟的技术,我以为不要紧的,是我失职了,请组织惩罚我。”

全场哗然,原来是国外很成熟的技术,而他们却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可见国外对华国的技术控制已经严苛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想到这里,便有人激愤质问:“国家花大力气把你们送出国,你们回来就是这样回报国家的吗!既然这项技术已经成很成熟了,为什么你们还会犯错!你们连科研人员的一丝审慎都没有吗!”

方为民整个人都瘫软了。

他双目迷离,瞳孔放大,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可我记得,可我记得……”

记得什么他也不肯说,最后他被从顾问的位置上薅了下来,还罚去了一年的奖金。

而组织对于平秋雁同志也并未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