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说我年纪小干不了多少事,工钱只算一块。一年挣十二块。十年,这笔钱自然就还清了。”
沈熠摇了摇头,“可是,太太你那样算是不是太不厚道了?我早已经长大成人,这工钱总要涨一涨的吧。
厨房的阿花,十五岁,只是做饭,一个月都有五块钱。而我十八岁,不仅要洗衣扫地,还要去厂子干活,难道还不值五块钱吗?”
“从八岁到十五岁,一年十二块,七年总计八十四块港币。
十五岁到现在,就算每个月只有五块,一年六十块,两年八个月,一共是一百六十块。
这十年我的工钱总计是两百四十四块,刨除之前欠的一百二十块,你还欠我一百二十四块。”
“太太,这笔工钱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刘母心头大惊,这丫头什么时候把账算得这么清明?
她真是后悔,不该送这丫头去学校的,从前低眉顺眼,现在倒是牙尖嘴利,竟来算计她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反正你爹说的十年,那就是十年,一天都不能少。”
她一把撕掉本子,拽着沈熠往外走,“你现在就给我去工厂做活。”
沈熠紧紧的扒着门框,说什么也不去。
“我不去,你还欠我工钱,不发钱我就不干活。”
手上使了力,将刘母甩开。
刘母被这力甩得往后连退了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这死丫头的力气怎么这么大?果然是给她吃的伙食太好了。
“好,你不去就不去,有本事一直不去。从明儿开始,你就别想吃饭了,也甭想上学。”
她撂下狠话,气冲冲的离开。
沈熠皱了皱眉,关上门。回到桌子前,却没法再静下心。
钱,是十分紧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