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鱼怔愣,徐晏认真的吗?
迎娶鬼后可是昭告四海八荒的大事,相当于酆都半个主人,拿来对付他一个炉鼎,一个玩物,是不是太大动干戈了。
还是说……
沈临鱼压下自己不可告人的期盼。
鬼灯着急地把金凤半面具盖在了沈临鱼脸上,拖着他往外走。
整个酆都一改死气,染上了热闹沸腾的红色,鬼声鼎沸,烟花四起,更有甚者,沿路摆起了小摊贩,骷髅做的花灯,彼岸花的血糖画,水鬼编的如意辫……
怪异又喧嚣。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他瓷白的手腕。
沈临鱼缓缓抬头,那人左脸红纹妖治,眸色如水如玉,许是今日喜事,他也饮了些酒,眼尾上勾染绯红,一见便叫人醉了。
他一身繁复玄衣,气势巍峨,牵着沈临鱼走上奈何桥,行动之间,下颌微抬,睥睨众生。
但望向沈临鱼的时候是温柔的,他屈下身子,亲手折下一朵彼岸花,斜飞沈临鱼过于素雅的发髻。
那夜灯火葳蕤,无数鬼灯鬼火飘在忘川之上,送来沸沸闹闹的祝福。
徐晏眯着眼抚摸他金凤面遮,口吐梨香,“玄红喜宴,鬼族至尊。沈临鱼,今后你便是我的人了。”
而后当着众鬼的面摘下他面遮,俯身亲吻上去。
周遭烟花瞬间齐放,爆竹接连不断,众鬼喧嚣,口哨声、锣鼓声铺天盖地而来……
沈临鱼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他的瞳孔里没有璀璨烟火,只余下一个人。
他情不自禁的摩挲徐晏的左脸,离得那么近才发现,原来那红纹看似无形,实则是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