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焯离开后,他看着微微敞开的门,深吸一口气,抬脚迈进了低窄的空间,关上门,最后一点光线消失,眼睛彻底被黑暗包围,顶部像老式的房檐一样向里倾斜,越往里越低,他不得不弯下腰,跪在床垫上。
黑暗里,呼吸声被放大开来,他感受到了狭小空间里另一个人的存在,幽闭的漆黑太过压抑,控制住想要掏出手机打光的冲动,夏辞衍摸索着往角落里去,随后摸到了裹着被子躺在角落里的凸起一团。
眼睛渐渐适应黑暗,夏辞衍这才发现倾斜屋檐的尽头处有一处长方形的百叶窗,被遮挡了一大半,还有一半映进来点点窗外月光,勾勒出榻榻米最里侧凸起的轮廓。
他爬到了床里侧的位置,眼睛已经彻底适应黑暗能隐隐约约看出季柏深背对着他面朝墙壁躺着。
“学长?”夏辞衍试探的喊了喊。
角落里的人无动于衷,夏辞衍在黑暗中慢慢躺下,试探性的往季柏深那边靠,男生宽阔的后背躬着,透过来的温度是暖的。
“季柏深?”
“深哥?”
无论他怎么喊,黑暗里的呼吸声都没有任何变化,夏辞衍看着黑暗发了会儿呆,大脑又乱又空,有很多疑问,但当大量问题挤在脑子里时,拥挤也是一种茫然的空荡荡。
他翻了个身,小心翼翼的伸出手,隔着被子环住季柏深的身子,没有反抗,他得寸进尺的往前移,胸膛贴着对方的背,下巴抵在宽厚的肩上,小声喊:“哥哥。”
下巴抵着的肌肉突然紧绷,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也乱了起来,夏辞衍眨眨眼,又喊了一声,“哥哥。”
但这次季柏深的身体没再回应他。
叹了口气,夏辞衍抵着他的背自言自语,“我没想和谁好。”
“我也不是不接受你。”
“我只是生气,你明知道那是我,还遛着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