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罗美目怒瞪,又阴冷的一哼,“你除了将那副狗牙磨得伶俐了些,和那个早该绞了的舌根子外,你还会什么?”
语毕,她臂弯处的铃铛,再次一动,紧接着,窸窸窣窣密密麻麻的声音,便如空谷回音般,响彻了整个铃音鬼道。
红罗咬着牙说:“是不是忘记了,狗牙磨得再厉害,也要主人给骨头才能啃啊。”
狐魄儿忽的眉头一皱,冷着脸,努力的压着心中的蛊惑,她甩出碧天,疾掠而去,红罗后退数丈,笑得更加张狂,“怎么,还不愿承认你是我的狗吗?”
铃音响的突然,又猛然剧烈,她手腕一抖,碧天便垂了下去,紧接着,狐魄儿也摔在了炙热的铃音鬼道上面。
那密集的铃音,忽大忽小的,总是会在人的冷不防间,突兀的变化,在消磨人的意志同时,也助长了另外一些令人难以启齿的,贪得无厌的欲/念。
狐魄儿现在就如一张古琴的琴身,铃铛就如琴弦,而红罗就如抚琴的人,琴弦能够发出什么样的音色,完全取决于抚琴的人,而琴身只能受着,不管你琴身是千金良材,还是枯枝朽木,结果都是一样的。
随着铃音杂乱无序的响起,又如空谷回音般,虚与实交相辉映,被压制下的妄想,贪心,杂念,怒气怨气,一瞬间,全都蜂拥而出。
狐魄儿浑身的魔气,立刻暴走,火海深渊里的召唤声,又在此起彼伏——
恶音入耳时,便怨由心生,只要铃音不停,自己便可与自己斗上个千百回合。
此时的她,已经自顾不得了,眼中的敌人,也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