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掌柜让管家把阿木先抱走,身后的二人随他去了前厅。一路走来,整个宅院除了那一道道刺眼的白幡格外醒目外,就只剩下空落落的了。
徐掌柜亲自沏了壶茶,才叹着气开口:“内人刚刚故去,只有些粗茶淡饭,怠慢二位了。”
北帝微微点了下头,“是我们叨扰了,随您来的突然,掌柜莫要见怪才是。”
徐掌柜连忙摆手,“看公子气宇非凡,定是贵客登门,只是,唉,如今这个世道不太平啊。”
北帝神情肃穆应道,“嗯,我知。”
那日,就是狐魄儿厚着脸皮被他师父拐弯抹角的说的礼义廉耻那次。
自她走后,北帝便望向天空的那一抹白芒,它突兀的冲天直上,正正的断了那如焰似火的晚霞。
一道长霞,生生的被截断了百里,北帝顺着白芒向下看去,瞬间面若寒潭,一抹不知名的火气徒然而生。
那是人间——
自百里白芒破云冲天后,不多时,又被团团黑气所笼罩,北帝眸中的怒光频现,直到她静悄悄的趴在他身边时,那抹游离在外的情绪,才被拉扯回来。
他弯腰将她抱在怀中,抚着那一身糟乱的毛发,再继续放眼望去,那双深邃的双眸微眯,刺透了层层黑气,看向那破败的人间。
他看尽长街百里,尽是白幡高挂,长明灯虽明在了自家,可百里的灯火,却白透了一方的晚霞,百姓身上的孝衣,穿起便脱不下,本是热闹的小镇,已没了团圆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