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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从这股的疼痛劲中舒缓过来的时候,抬眼间,刚巧看到了一阵妖风刮过,她隐隐约约的在这股妖风中看见了邪若渊的影子。

狐魄儿慌张的化作人形,酿呛几步,可那阵妖风便已不知去向了。

此时,凌云木也疾掠过来,看了狼狈的狐魄儿一眼,皱了皱眉头问道:“可见过若渊?”

狐魄儿垂下了眼睑,凌云木便心中了然,瞬间便散成了星星点点的古息之光遁去。

狐魄儿看了看刚才同凌云木一起赶到的白无泱,白无泱自是看着她那来不及包扎的手臂,面色更加阴沉,见此,狐魄儿也不敢多说,一道魔气自指尖流出,她愣了愣,伤口并未愈合,她又看了下地上的那把匕首,弯腰拾起,心中了然,天剑所伤,岂是她那普通的魔气可以随意治愈的?

白无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挖苦道:“你是自残上了瘾吗?”

狐魄儿尴尬的向后缩了缩手臂,怯生生的说:“我不在的这一会儿功夫发生了什么?若渊怎么了?”

白无泱懒得再看她,转头看向凌云木消失的方向,告诉她:“之前她断了红罗一魂,刚刚便有恶鬼纵火烧了她的府邸,趁乱又把邪若渊抓走了。”

狐魄儿十分惊讶,她与红罗打了这么久都未能断了红罗一魂,而邪若渊本身就是一个魂灵,她是怎么做到的?

白无泱又淡淡的开口,“她有噬魂针,红罗逃走时和金乌本就身负重伤,又自以为在金光的庇护下无人能看到他们的踪迹,遂也一时大意,便被邪若渊得了空子。”

狐魄儿想了想邪若渊的那只眼睛,便也了然。随后便又皱了皱眉,邪若渊被抓走了!?

白无泱此时在细细的观察四周,狐魄儿再次动用了那少的可怜的远古之息,通透的灵息遍及她的全身,然后渐渐的向四周散去,只因为她们同宗同源,她也在赌,一个是远古之息薄弱,一个是远古之息还不明了,她在赌那微乎其微的古息相容的时刻……

而另一边的铃音鬼道上——

邪若渊涣散的身形刚刚聚拢,她的对面便传来一阵气势恢宏的微压之力,只此一瞬,她的灵魂便被割的四分五裂,天魂和地魂被分离出来的瞬间,就碎裂般的消失了。

邪若渊在魂离的时刻,痛苦的大喊了一声,而那虚无的身影便更加飘零了,她怒视着眼前的红衣女子,孱弱的影子虽是定不住身形的颤抖,但那极尽锋芒的眸子,仍透漏着一股狠戾的倔强。

红罗冷声哼道:“你一个野鬼而已,也敢断了我一魂?简直就是狂妄,怎么样,断魂的滋味好受吗?”

邪若渊,人如其名,只是和狐魄儿同样的生了一副恍若谪仙般唬人的样子。

她生来便是邪气的很,一向随心所欲的为所欲为,她心向善便是善,她心生恶便是恶,好事做过,可混蛋的事儿自然也是没少做。

此刻,若是说她已经变成了疯狗一只也不为过,毕竟被红罗断了两魂,她甚是亏的慌。

邪巫镇不同于凡间,所以她虽为凡人,但也不同于凡人。在这世间,她已经活了几百载,而这几百年中,除了被老族长拍出来的那一扫帚,她还从未吃过如此的大亏。

一瞬间,她的异瞳便璀璨异常,顷刻之间就光芒万丈,此刻,不仅那绿色的眸子散发着古树之灵息的碧绿之光,就连那瞳孔深处,竟也绽绽的生出一朵无垢的白莲来,白莲之花被那强大的古息之灵包裹着,随即,忽的散成了片片花叶将邪若渊笼罩在花蕊之中,而在她的背后,隐隐的现出一朵巨大的白莲来。

白莲之纯净,白而无瑕灼灼其华,是一种来自远古的威慑镇压,白莲无垢,净世之流漫延,倒是显得古朴淳和。

可白莲所庇护的花灵却不然,那一身暴虐的戾气,似乎要生生的把自己逼成恶鬼那般,抵死的不与花性相容,非要蛮横出她的特立独行。

花性虽温,唯生的这个花灵的性子颇野,净世白莲和这个自己孕育的花灵的关系,真的是很奇妙的存在。或许,就同那龙生九子,子子不同的关系,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再或者说成是母虽慈,但子不一定就孝的道理是一样的。

但,自身分出了两股不一样的势力,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说母爱是伟大的,护子心切,人有之,莲亦有之,白莲的身影在她的身后晃了晃,便隐退了,被白莲压下去的戾气,从邪若渊的身上开始肆意的疯长。

她将戾气化于掌心,便向红罗打去,红罗恨恨的骂了一句,“真是物以类聚,和那个蠢货一个样,都是个疯子。”

与此同时,在净世白莲涌现的时候,狐魄儿徒然睁开了双眼,凌云木散去的灵识也都聚回到了一起。

当她从这股的疼痛劲中舒缓过来的时候,抬眼间,刚巧看到了一阵妖风刮过,她隐隐约约的在这股妖风中看见了邪若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