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泱如淋了一场大雨那般,自己的心亦是凉到了寒潭。
空余也曾问过他同样的话,而他当时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哪里会有这么倒霉的人?她虽然看似很无辜,但是,当杀。”
那时,空余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他还不知是何意,随后空余又一本正经的说:“师弟今日之所言切勿忘记,若有他日,师弟遇到此人,可会手下留情?”
当时的他只是觉得好笑,但也是一本正经的回道:“与私,我是同情她的,但与苍生而言,同情就变得微不足道了,只能弃了吧。”
空余微笑着点了点头,“若此人与你有私情怎么办?”
白无泱一心向道,觉得这更是无稽之谈了,他也一笑绝尘,“师兄是觉得大道与私情我分不清吗?”
“分的清就好,”空余说:“此言,我便当是师弟对我的许诺,若真是有朝一日遇到此人,可切勿心慈手软就好。”
他回的随意,“自然。”
而那时,他只是觉得,世间不会有这么倒霉的人,即便是有,也不会与他有任何关系。
而此时他才知,自己又被空余摆了一道,明明就是在套他的话,此刻,他才觉得那个一脸威严的师兄竟是如此的老奸巨猾。
他转头看向狐魄儿,刚要说话,她却先一步道:“师父,你会为天下苍生弃了我吗?”
她满脸的期许,这个纠结了她二百年的疑问,她只想要一个答案。
她想要的不是那句苍生与你,我不能没有你,她想知道的是苍生与我,若要你弃之,你是弃苍生还是弃了我?
如今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知是作为人的他,此刻变得多情,还是为神明时的北帝,做的太过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