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魄儿瞬间惊恐,她惊吓般的看了一眼空余, 又迅速的别过头去。他……他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这就如同经久岁月里,自己都不曾敢正视的隐疾, 就在这□□之下,被人昭然若揭的撕裂开来,然后再笑话你, 鄙薄你,轻贱你, 就好似偷偷的趴在你的耳边,似是跟你说着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小秘密, 然而,他的口吻虽轻,却是用了一种雷鸣般的惊诧在告诉你:“狐魄儿,你狼子野心啊,上古帝神,怎么能是你这个下贱的孽畜所觐见的呢?”
“醒醒吧,你只有选择将自己付之一炬的这条路,上古帝神,苍天佑之,即便帝神容你,可苍天不容你。”
“你这是在怒天威,撼天颜,那自洪荒降世的天规,可不是个徒有虚名的摆设,抬头望望那悬于诸天之上的天规吧,觐见上古帝神是什么罪名来着,哦,是……其罪——当诛吧。”
狐魄儿腾的一下起身,心惊的很,“我不是个狐狸精!不是那种狐狸精,我真的不是那种狐狸精!”
口号仍旧喊的响亮,曾经,满心赤诚的在北帝面前扬言自己不是个狐狸精,可心不心虚当真是只有自己知道了。
狐魄儿看了看空余那刚正不阿的神情,忽的笑了,只是笑中竟带了一丝从未有过的苦涩。
她的狂,她的傲,她的洒脱,她的肆意,还有她的脸面,皆数丢盔弃甲的落荒而逃,这只娇纵跋扈的小狐,败在了谁的手上?
可笑啊,不是空余,也不是漫天神佛鬼怪妖魔,竟是这不咸不淡的“心虚”二字,执此二字,便可随意取走她的卿卿性命。
她向前走了两步,刚好站在空余的面前,目光淡淡的笑了笑说:“要杀要剐利索点,老子怕疼。”
空余反倒一惊,“……你?”
“我甘愿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