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魄儿只觉一颗心跌落千丈,先入谷底,再落深渊。
空余那刚正的话语,当她再次想起时,不由得苦笑一声,真是大限将至的节奏。
不杀伯仁,伯仁已有,因她为红罗所控,徐掌柜的死,她想推脱,可她又赖不掉。
魅魔尊,惑北帝,又自认为不曾?可却真真切切的有些事情就是发生了,即便不想承认,可事实就在那里,不容反驳。
她闭了闭眼,炙烤灼烧的痛感传遍全身,双眼干涩到流不出泪来。
她的浑身不停的颤抖——是愤怒。
龙有逆鳞,人有软肋,都是不能触碰的地方。
她也有,只要不伤到她的逆鳞,触不到她的软肋,她仍可以厚颜无耻的张狂嚣张,肆意洒脱。
可偏偏……这个真正划伤逆鳞、刺破软肋的人,不是空余也不是红罗,而是她自己。
所以,她能将刀子指向谁?
她想望向洞外,能有多远望多远,想再看一看大罗天紫微垣的最后一眼,可她的目光却连洞口都看不到。
此一世,活的甚是糊涂,糊里糊涂的守护,糊里糊涂的爱,可是竟还有比这更糟糕的……活了千岁啊狐魄儿,你到底是谁?
她说:“还不痛快点儿,等我师父赶来也端了你的老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