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冷的姿态从她的眉眼扫过她的嘴角, 目光凝了一瞬,继续说:“我和他虽是同一人, 但他残存的意识却总是与我相悖,所以, 我想了很久,既然他执念这么深,不如,我就顺了他的意吧,待他心愿了了,从此,你们就可以桥归桥路归路了。”
“帝神有情?”
“竟也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他轻嗤又不屑地侧身躺下,掌心看似不重她却动弹不得的将她拥入怀中,便缓缓地双眸微阖后,轻轻地笑了。
可这笑,仍是充满了讽刺,也同时讽刺了两个人,他眉眼淡笑地凑近她的耳边,若近若离的距离,声音却是换成了慢条斯理的低声呢喃:“他说/你欲/求/不/满,他亦是欲/壑/难/填呢。”
听着他连讽带讥的话语,狐魄儿眼边湿润,喉间酸涩,满满的委屈,却又说不得,她都记不清自己的委屈起于何时,又缘于何时。
人间百味,到她这里,皆已失去了原有的味道,唯苦涩长存。
她闭着眼,声音哽咽,低低又轻撩的话语,也碎落在了他的耳边,“师尊不久前,刚与我讲过规矩,弟子不敢忘记。”
北帝的心微颤,她的气息本就好闻,可轻启唇齿间,那好听的声音和好闻的气息,就更加直接的撞到了他的身上,他喉结微微动了动,撞似无意的换了个姿势,手撑着头,侧着身子嗯了一声,继续慢条斯理地开口,“你不提醒,我倒是忘了,不过……”
他似笑非笑,眉眼间却仍是帝神的清冷寡淡,可说出的话语,却不如帝神的模样那般禁欲自持。
“若他的七情六欲仍在,那便扰的我甚是心烦,所以,”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带着一抹帝神身上的凉意,绕了绕狐魄儿的一缕发丝,好像是极其勉为其难地开口,“我就……顺他一次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