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勋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桃子,边削皮边问:“你说这医院环境也不差,你怎么老想着搬去又贵又不够专业的疗养院?”
苏池眨巴着大眼睛,虽然左眼有些浑浊,但依旧挡不住里面诚恳的目光,他缓缓开口说:“我怕白大褂。”
刘楚勋假意啐了一口:“去你的!”
下午苏池又睡过去,刘楚勋被通知去拿新开的几种药,连上外科的,服用注意事项都能打满一张a4纸了。
他路过眼科时看了一眼,想找个空档给祁景琛道谢,却发现门口依然排着好些人,只能作罢。
傍晚祁景琛收拾东西准备走,一抬头却看见诊室门口站着一个蓝色衬衣,灰色西装裤的老人。整理材料的手微微一抖,纸片顺着文件袋滑落在桌上。
老人和蔼地笑着说:“小祁坐,耽误你几分钟。”
“您怎么来了?”祁景琛赶紧给老人家搬凳子,询问的语气里有惊讶更有紧张。
来人是他的博导,汪闻钧,也是一手带着他,从理论磨到站上手术台的人,祁景琛一直很感激他。老人家前两年就退休了。
“我就长话短说了。我听说苏池是咱们医院接诊的,好像情况还不太好,对吧?”
祁景琛点了点头,手上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还没换下的白大褂。
“他做手术的时候,那件事还没过去多久,你一直在学校里,也不清楚。”
“他是林儒庆主刀的,虽然开了不少讨论会才觉定给他做。但很成功,当时恢复得也挺好……”汪闻钧忽然有些面露难色,祁景琛赶忙说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尽管说。”
“你和林儒庆都是我带出来的,如今他去了省医,这首诊按理说已经无从问起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接下来。”
“我知道有些为难你,但你这样年轻,总不能真的……”
祁景琛打断他,点点头说:“我会尽力的。”眼神里却有些闪烁和不确定,汪闻钧看了,叹了口气摇摇头,起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