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池扭过头去,带着笑对着一排排粮油,最后终于决定提走一罐橄榄油、一包五公斤的五常大米,放在推车的最下方去结账。
走出超市,夏日带着水汽、温热的晚风吹到二人脸上,祁景琛主动提走了最重的粮油,苏池象征性地提了些今天的晚饭和零食,后来路过甜品站,苏池下意识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祁景琛却忽然越过他身前,走到窗口说:“一个甜筒。”苏池还没反应过来就接到了窗口里递出来的雪白冰淇淋。然后手上所有的东西都转移到了祁景琛手上,他专心地对付手上的冰淇淋,要在化得满手都是甜丝丝的液体前吃完。
昏暗的楼道里,祁景琛掏出钥匙开门,苏池一路都没做出什么建设性的工作,得了便宜还卖乖:“饿吗?今天辛苦啦,回去马上就能吃了。”
祁景琛摇了摇头,让苏池慢慢来,别急。等到苏池端出来干炒牛河,再夹了两片清水煮的上海青放在河粉上时,时钟指向了八点。
祁景琛自觉地拿了两双筷子,把苏池随手放在餐桌上的相机小心拿开,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坐下时他问:“原来学表演也要学摄像?”
苏池一听,立刻摆了摆手说:“我学得很杂,跳来跳去的,本科是摄像,后来才学了表导。”
“为什么考博?”祁景琛夹了块牛肉放进嘴里,不咸不淡地问,苏池却一下子被噎住了。
这个圈子里。学历大多数时候都不是最重要的,甚至在实力和颜值面前很难有实质性的影响。苏池仔仔细细地回忆了研究生毕业时的场景。不停被驳回的论文、修改了三五次还是不过的毕业设计、忽然急转直下的眼部状况……
苏池自我保护一般把自己从回忆里拉了出来,祁景琛看他呆了会儿,本不打算接着问,他自己接着开口:“找不着工作,读博还能多混几年。”语气里有些苦涩。
祁景琛听到他尾音越来越弱,到嘴边的“你的条件还愁这些”全部都被咽了回去,大概真的是有难言之隐。但万幸,他总算还是熬出了头,又比太多的同学、前辈幸运太多。
“祁教授,我见你总觉得很熟悉。”苏池扒拉着碗里的河粉小心翼翼地开口,大眼睛盯着祁景琛。
“我认识你,不是很正常吗?”祁景琛做了个手势,苏池看过去是那个影碟柜。
苏池皱了皱眉说:“不是这种认识。”
祁景琛摇了摇头。但他心里隐隐觉得,或许苏池第一次手术时,二人真的有过一面之缘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