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哗啦作响,足有六张。除却信纸,里面还有一些小玩意,有封在压缩袋里的一枚枫叶,也有一个造型独特的徽章。
信纸上的字风流清秀,一看就是陆越惜的字——
“致叶槐……”
“今天公寓后面的花园里落了很多枫叶,我捡了一片回来,洗干净后做了书签。可惜这里没有种槐树,有点遗憾……”
“徽章是逛一个艺术博物馆后买的纪念品,据说是仿某个中世纪家族的徽章做的,我觉得还挺漂亮……”
“……不太愿意出门,因为天突然冷下来了,我现在还在穿短袖,昨天被冻的直打喷嚏……”
“你最近还好吗?如果可以,可以给我写一封回信吗?”
“叶槐,我不求你能原谅我,我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
“来年枫叶红的时候,我会再给你做一片书签过去……”
“叶槐”二字修长有力,一笔一划清晰深刻,像极了邹非鸟那天看到的那棵高大挺拔的槐树,吸睛夺目。
这些信都应该寄出来,信封上头都有寄信人和收信人的地址,还盖了邮戳,但不知为何,却在陆越惜本人的手中停留着。
也许是被退回来了,也许是不敢寄出去。
所以只写了十二封,看看日期,应该是一个月一封,一年的份量。
没有人能有勇气对抗那固执疯狂的十年爱恋,更何况那是陆越惜,这么认真细致,分明是爱到了骨子里。
邹非鸟沉默片刻,把信封放回原地。她像是顷刻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知所措,只能出神地望着窗外,发着呆。
窗帘开着,有阳光倾泄而进。一月份的天,阳光再好也是透骨的寒,她就这么站着,手指头都是冰的。
邹非鸟又去翻那本相册,方才只是匆匆略过,光看下面的日期,现在看得才是仔细认真,每一页每一页,她都将照片上的女人描摹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