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合作事项敲定完毕,组织人员也定好后,基金会的事总算步入正轨,而那案子在这之后也终于结了。
主谋被判刑十年,不服上辨被驳后,他这才进了监狱。至于云猗,因为涉及外籍人员的定案流程,故而时间更长一些。
陆越惜期间去看守所里看过他几次,和陆悯一起去的。男孩态度漠然,一声不吭,没有哀求也没有怒骂,看向陆悯的眼神也很冷淡。
陆越惜以为陆悯会难受,但他没有,至少表面上没有。
他还是照常经营画廊,组饭局联系朋友,空闲下来时,就会来到阳台画画。
云猗的案子庭审结束,判决结果下来那天,陆悯在庭上突然叫住了他。
当时法警正要押着云猗下去,陆悯喊住他后,他们还是很给面子地停了一停。
陆悯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幅画卷,小心翼翼地展开了。
旁听众人哗然,云猗也终于微微抬眼,看了过来。
画作色彩绚丽,线条明丽,场景狂乱复杂,唯有画纸中央,男人单膝跪地亲吻少年额头的场景清晰可辨,虔诚宁静,与周围割裂开。
他像是在保护少年,为他创造了一方天地。然而现实却是,他亲手在判决书上签了字,送他进了监狱。
陆越惜以为他们会说什么,然而他们什么都没说。直到法警把云猗带走,陆悯才回过神来,静默地把画收好。
从那一天后,陆越惜就再没看过陆悯画过画了。
尤真一说:“哎呀,陆哥瘦了好多。”
陆越惜叹口气:“毕竟人到中年谈个恋爱不容易。”
尤真一又说:“云猗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这么利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