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愿不愿意,陆越惜根本都不忍心,看到对方不满足的模样。知道她即将远行的不舍在这种不忍面前,完全是微不足道的。
但是,陆越惜想了很久,在这漫长的等待之前,她或许应该去找邹非鸟开诚布公地详谈一遍,至少得求个保障。
陆越惜没有立刻动身去找对方,那天过后,她甚至更有耐心,也更沉得住气。
每周她和邹非鸟照例打一通电话,说些无关痛痒的家长里短。
邹非鸟现在大四,基本已经没有课了,虽然她自己申请了额外的科研项目,还要兼具参加绿恒的周期活动,但比起前两年,她已经清闲很多了。
关于留学的事,之前她一直未和陆越惜提过,但十二月初出结果的那天,陆越惜刚好照常打电话过来和她闲聊。
聊到一半,邹非鸟忽然停顿下来,似乎是在思忖着如何开口。
陆越惜在这长久的静默中,也渐渐猜到结果。她也不主动问,只心平气和的等着。
“……今天,我收到了一封邮件。”邹非鸟慢慢道,“是关于留学申请的。”
陆越惜深深地吸了口气:“通过了吗?”
“嗯,通过了。”
预料之内的答案。陆越惜并不惊讶,以邹非鸟这个条件,不通过才是奇怪。
“有和那边学校的教授联系上吗?”她问,“大概什么时候去报道?”
“联系上了,明年九月开学。”邹非鸟一一回答,“暂时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去,但肯定要提前过去熟悉环境。”
“嗯,那明年暑假,我带你去一趟新西兰吧。”
“不用。”邹非鸟却拒绝,“我自己去。”
陆越惜微怔,但片刻后,她又笑笑:“也行。我那时候去英国读书,我爸说要送我,我也觉得挺烦的。可能一个人会自由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