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惜被她的眼神扎了一下,有点难受:“你当初,为什么会答应我的求婚?”
“……”
“我们现在已经是订婚状态了不是吗?你不是都,已经答应我了吗?”陆越惜的语气称不上咄咄逼人,难堪的疲惫更多一些,像是自言自语,“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像是被我追烦了,也对别人没多少心思,才答应我的呢?是不是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不主动,我们两个之间,很早之前就会到头呢?”
她说着说着,自己突然也跟着醍醐灌顶。
似乎从来都是她去找的对方,两人距离一直在拉大,她拚命追赶,而对方一直站在原地,却连主动朝她迈向一步的意思都没有,甚至有点背道而驰的意味。
开始是拒绝,后来在她的死缠烂打下不得不半推半就,而后便是一味的接受。
陆越惜给什么,她就要什么,从不会主动索取。
山高水长,路途遥远,女孩对未来久远宏大的安排里,好像从来,就没考虑过加上自己的位置。
陆越惜不怕多付出。
她怕的是,一厢情愿后的习以为常。
沉默,如同死寂。
邹非鸟就这么看着她,陆越惜心烧的厉害,不再和她对视。脑子里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加上昨夜苦眠,她的头都不可避免的痛起来。
静默之中,她听见衣料摩挲的声音。邹非鸟有了动作,但却不是接近她。
“……我为什么答应你的求婚?”平淡的一句反问,却压的陆越惜抬不起头来,“为什么会答应,你心里真的一点没数吗?我又不是没拒绝过你,要是真的不愿意,我根本就不会理睬你一句话。”
“……”
“你觉得自己不重要,意思是我太忙于自己的工作,是吗?但是陆越惜,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才多大?”哽了一下,并非哀怨的呜咽,更像是冰封的熔炎破冰而出,不同于旁人薄发的怒气,邹非鸟的情绪总是压抑到可怕的一种状态,就连释发时,也是平静清晰,“我现在有什么呢?钱,名,利,亦或是那些在你看来可笑至极虚无缥缈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