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流转在蓝色的鱼尾上旋转,像是褪去了一条长裙那样，漂亮的鱼尾慢慢转变成人类的双腿。

夏莉从地板上爬起来，地上躺着7个人，他们还穿着自己原本的衣服,就好像之前的遭遇是他们集体制造的梦境。

她看向墙壁上挂着的钟表,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好像也就过了几分钟而已。

躺在地上的人陆续有了动静,慢慢清醒了过来。

“我们是回来了吗？”雷斯垂德翻身坐起，左右张望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迟疑道：“还是我在做梦？”

他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背,吃痛地“嘶——”了一声。

“天呐,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过圣诞节了。”露西娅摸了摸自己的膝盖爬了起来，这场噩梦让她终生难忘。

“确实是难忘的经历。”麦考夫摸到自己的雨伞站起身,环顾了一圈后目光在夏莉身上停留许久才道：“我要告辞了,还有些工作需要我去做。”说完也不需要其他人的应和，转身往门口走去。

“对，我也该走了。”露西娅有些后怕地看了那个空礼物盒一眼，拿起沙发上的大衣急匆匆就往外走。

“露西娅？”华生追了出去。

茉莉有些犹豫地看了夏洛克一眼，她也知道这个聚会是办不下去了，将装着礼物的袋子递给了夏洛克，“圣诞礼物。”她好像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圣诞快乐，晚安。”说完,也转身走了。

夏莉眨了眨眼看向还站在原地的雷斯垂德,雷斯垂德略拘谨地朝他们点点头,也往门口走。还没走出客厅，就见华生急匆匆走了回来对夏洛克道：“你绝对不会相信！快过来看看。”

221b的大门外，最先离开的麦考夫还站在那里,与茉莉等人一起抬头看着夜空中散发着光辉的大门。

“哦——”哈德森太太捂住了嘴。

夏洛克修长的身影笔直地站在夜幕中，街道上的彩灯映照的光在他的眼睛里闪烁。

“它在那里多久了？”麦考夫转头看向夏莉，眼中有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夏莉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知道，在我降生在这个世界时，它就已经在那了。”她这样说，也不算是说谎吧？

一时间，他们感受到从所未有的茫然无措。

他们刚逃离那个古怪的世界，本以为回归现实后能继续过以前的日子。但现在看来，现实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除了夏莉外，他们生存的这个世界，还有多少是他们所不知道的？他们以为，未知是无法触及的深海，是科技还无法触及的宇宙。但事实上，那些未知，一直在他们身边。

它们甚至光明正大地悬挂在高天之上，可无知的凡人却连看都看不见。

这种恐惧与打击，甚至胜过了在那个世界慢慢异变的身体。

麦考夫最后看了一眼沉默的弟弟，一声不吭地坐进不知何时停靠在路边的车内。

……

夏洛克发烧了，也不知是在那个世界里冻着了，还是世界观崩塌的打击太大，他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好在家里就现成有个医生，华生在给他检查过后，回医院买了些药顺便请了个假。

作为间接打击到夏洛克的人，夏莉一大早就被华生敲起来，给夏洛克煮粥。而哈德森太太今天起晚了，这一次的异世界之旅对精神的消耗太大，老太太到现在还没醒。

夏莉煮了简单的山药粥，配了些自己做的小咸菜端着托盘上了楼。

“啊”

一推开夏洛克的房门，夏莉就听见那暧昧又不可描述的声音。

夏莉：……

她站在门口有些无语，眼神中都透着嫌弃的味道：“你都发烧了，还有精力看小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