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也已经开工在建了。图纸都是皇上亲自出的。
园子边儿上的校区,房舍都是新材料建的。是砖瓦水泥结构的。砖是红砖,与惯常用的青砖不同,极易烧制。是水泥厂子里的一个瓦工,听了外国商人白话他们的红砖房屋多么多么漂亮,简单的问了问工序,没几天就给做出来了。再用上水泥,建房子比做青砖木头建的,快多了。一间房子,两个人干,一天都能彻出来主体。
新学徒们对这些个红砖瓦房新奇得很。再一看食宿的条件,都觉得进了皇宫似的。
后勤的部分师父没那么些精力管,都是楚然负责的。她也没想着标新立意,就按照大学宿舍的样子安排的。四个人一间,都是架子床,上面住人,下面放个书桌,再一人分个小衣柜,放私人物品的。再没别的东西了。洗漱是在统一的大水房里,门口就是井,用水自己打。吃饭是大食堂,长条的桌子配长条凳子,大锅饭,一天三顿,一半粗粮一半细粮的二合面二米饭。早上馒头配咸菜和汤。中午米饭配两个菜,每三天一次荤食。晚上或是面条或是米饭不定,菜一般就是大锅乱炖,当天有什么菜就做什么,土豆白菜炖萝卜的时候多。不限量,管够。
就这个条件,大部分学员都都做梦似的。开始上课之后,就怕学不好被开除,学得别提多认真了。
他们相当于是半工半读了,一般都是早上学完了理论,下午就去工坊里上手做。互相组成小组,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研究、学习。也不是说非得让他们就学成哪一科。那样的话,真把他们的才能能浪费了。
像是柳石匠那样年纪大经验多的,没在学院待多久,也就是一个月不到,适应一下环境,熟悉熟悉工作流程,也让管事的人看看他的擅长,很快就被分到造办处下面的作坊里正式上工干活挣工钱了。
像是柳条那样年纪小的,就不急,可以慢慢的培养。
这两百多人,也算是因材施教,入学和毕业没有统一的时间,就看各人的基础。
前期的学员慢慢的都开始工作了,后面的学员也陆续的选进来。有基础的越来越少。
那怎么办呢?就开始民像柳条那么大的孩子。招进来,从认字开始教,先学上半年字,再教手艺。老师就是造办处里的工匠,你是王串钱那样儿的,都是老师。六十多个作坊,哪里都缺人。都抢着收学徒弟。还有不断增加的新作坊,更是想方设法的抢人。
忙得那叫热火朝天,人永远都不够似的,再多的人都忙不过来,当然成果也是一天一进步,有人引导着方向,少了许多的出错成本,出成果也很正常。
四月,该种地的时候,皇上有许多活动要办,大部分楚然还都得陪着,像什么亲蚕礼啥的,她还是主角。折腾完那些个虚礼,她才有空亲自动手,把杏花春馆和水木明瑟里的地给种上。杏花春馆还是种菜,就种了黄瓜豆角茄子和辣椒这几种。都是家常她跟师父爱吃的。水木明瑟那边儿建了个巨大的玻璃花房。里面全养的花儿。
原本还计划着种些什么。
她的主要生活内容还是更宅一些,那些个研究,自行车啥的,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生意进行得也都很顺利,她就看看大账就行,具体的不用她操心。她与皇上都不在宫里,两边儿的事都简单了许多,人员用顺手之后,就更轻松了。爱当甩手掌柜的人,总有办法让自己清闲些的。养养花,看看书,做做饭,跟以前在青丘道场和郁水小院的日子,也没太大区别。
呵呵,要么说,这万事,别念叨,刚说日子过得顺心呢。
这不就出事了,急三火四的又回宫。
皇上去山里做实验去了,回来得慢。楚然自己先回来的。
咋了呢?
九阿哥病重,快不行了。
嘉妃怀孕的时候,赶上皇后丧期,她为了争表现,整个丧期都抗着没请假,折腾得不轻,再加上本身年纪也不小了,妥妥的高龄产妇,孩子生下来就带着弱症,病病歪歪的。嘉妃月子里又因为嫉妒生气坐了病,卧床养了三个月才下得了床。楚然陪着师父在园子里住,也没想着为难谁,孩子就一直在咸福宫养着呢,亲娘自己看着吧,别送阿哥所了。她一贵妃,宫里最好的资源都可着她用,还能亏着她亲儿子吗?所以之后就日常问问,也不多事。哪知道,孩子病重,嘉妃跟神经病一样,跟楚然能害了她儿子似的,捂着不让把真实情况报给园子里,这么瞒那么瞒的。直到孩子病得出气多进气少,被有福发现情况不对了,才不得不报过来的。
楚然能气死,你都生仨了,我想找你事儿不也找长大的?跟一个生下来就弱的叫什么劲?弄死你儿子,我自己就能有还是怎么着?
“那边儿偷着给皇上送了几次信儿,皇上都没搭理。但是皇上问过几次九阿哥的身子,怕是害怕娘娘抱养九阿哥吧!”有容是这么跟楚然说的,这话呢,当然是有福透给她怕。咸福宫主子都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有福知道得清清楚楚,不好太直白了说,把意思透给有容了。
嘉妃用九阿哥的病试图争宠的事儿,楚然知道。吴书来头一回报上来的时候,皇上正给她一起涮锅子呢,看着她在,还别别扭扭的被训了才说。把楚然给逗的不行,当时就想着电视剧里那些个宫斗剧情,后妃有个头疼脑热的,太医治了没用,非得皇上去安慰才能好,有孩子的必然是孩子哭了孩子闹了,孩子想他皇阿玛了。嘉妃这是把那一套用上了。那师父当然不会回应她这些套路,让吴书来给那边回话,让她好好照看九阿哥,做好当额娘的本分。后面也确实问过几回孩子的病情,孩子跟了现在的身体父子一场,有因果的,又是无辜,关心也正常。却从来没问过嘉妃。这些个事儿,楚然都知道的,师父不会盼着她,也不敢盼着,怕好吃醋。
“就是闲得,本宫想要孩子不会自己生?抱她孩子?弄个嫡皇子出来?想啥美事儿呢?”
说这话的时候,楚然已经到咸福宫门口了,有容扶着她往宫里进。闻讯赶过来的后妃们也都适时的到了,跟在她身后。她没压着音量,身边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就是故意的,也让她们一个个的都知道,她对别人的孩子没兴趣,更不可能让别人的儿子成嫡子,少动心思。
咸福宫的下人从门口到后殿跪了一地行礼,楚然带着一身的火气进来,一个个的都吓得不轻。
嘉贵妃让人扶着在门口行礼,楚然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进屋看孩子,“都起来吧,行那些个虚礼有什么用。阿哥都这样儿了,怎么看的?”
她没生养过,才半岁的孩子,都不太敢抱,小心的把脸已经紫青,呼吸弱得已经快没有的孩子给抱起来,全身的摸摸看看,又问太医病情。
太医能咋说,这就是天生的弱症,换季了稍吹了下风就染上了风寒,又引起了一堆的毛病,本来就弱的身子,他们又不敢下猛药,怕担责任是一方面,阿哥的身子也确实撑不住。
来来去去的就是那些个话。楚然早都看出来了。
“药呢?”
药已经灌不下去了,孩子都这样儿了,根本不会吞咽,给奶娘喝了喂奶,都不会吃了。
“拿来,本宫亲自喂。”
稚子何辜,明明能救却不救,楚然心里过不去。
“娘娘……”有容有福和墨香几个都急得不行,出声劝楚然。
阿哥都这样儿了,太医都放弃了,看看就行了,做得多错得多。万一没救过来,到时候嘉贵妃借机构陷您冤不冤?皇上要是也那么怪罪下来可怎么好?
“你们退下……”
楚然难得严厉的瞪了几个人一眼,气场一出来,满屋子的人都不敢出声。嘉贵妃一直让人扶着要倒不倒的,她都绝望了,孩子什么情况,她很清楚,这会儿到是真希望皇后能有什么特异功能,救她孩子一命。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宫斗的,就真的没人性了。
药是一只备着的,很快就端过来。林然让人准备了特别细的小木片,两边卷起来一点,能盛一点点药,但是能送上嘴里去。一匙药得喂半刻钟。她以前不是医院大客户嘛,住医那么久,练习用轮椅的时候,儿科就在楼下,常去的,见过这么喂药的。不过用的不是木片,是把吸管一分为二了用的。
喂得慢,但多少能喂进去一点,借着药,偷偷的把灵雨水给喂进去一点,孩子的身体,最纯净,吸收的也快。先保住命再说吧。
“太医,下针,帮着药力运行再说。”
因着皇上皇后皇子阿哥们身份贵重,是不能在身上扎针的,通常都是艾灸,可都这会儿了,还讲究啥呀,救命要紧。就不信,太医还敢当着她的面闹鬼。针炙之术上她才是真祖宗。
三两下把孩子扒个干净,把暖阁里的炕也都烧起来,别让着了凉。太医小心翼翼的下针。
其实下针真是最直接有效的法子了。
可这宫里就是这么操|蛋,明明最有效的办法,很多时间就是不能用。
今儿要不是皇后发了话,就是嘉贵妃说,老太医都不一定用针的。没必要的事儿,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