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赵四娘喊了起来,“这么多钱怎么还啊?”白木匠在外面开赌坊的事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他肯定在外面有奇遇了,不然也不会一次两百的往家捎钱。
“你小点声。”白木匠说,“没有一千两了,他剁了我两根手指头,抵了两百,还有八百两。”
“八百两也不少了。”赵四娘抹着眼泪说,“你拢共就回来四百两,在外头赚钱你不知道往家里送,现在好了,这么大的窟窿怎么补?”
“我回来四百两,家里总还有些积蓄,张家帮忙凑个两百两出来不成问题,他那两个儿子可能赚了。”白木匠说,“你对秀娘好些,对大丫二丫好些,张家会愿意出这个钱。”
赵四娘的眼泪一下梗在嗓子里,她左右看着,就是不正面看白木匠,“秀娘已经让和离归家了,两个丫头也让他们带走了。”
“什么?”白木匠惊道,“我不在家,你们胆子大的很,这儿媳妇和孙女说不要就不要了?”
“也不是我们不要,是张家要去府城,非要把秀娘带上了,还闹上官衙,老大还让打了十板子,你又不在家,张家有钱有人的,咱们胳膊怎么拧的过大腿。”赵四娘说。她真真假假混着说,白木匠这会也不能去分辨。
“那张家就算了。”白木匠说,“玉娘这会在甘家了吧,她生了个啥,不管生了个啥,甘二傻实诚都不会不认,他那个酒楼值钱,再有甘屠户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家底丰厚的很,不然他敢把孩子都送去上学?”白玉娘和甘二勾搭上他是知道的,怀孕也知道,只是白玉娘还没生他就去了外地,当时叮嘱女儿说一定要住进甘家,赖也赖在那,甘家人要脸面,不会赶人的。
赵四娘又是一惊,小声说,“玉娘生了个女儿。”
白木匠微微挑眉,“虽是生个女儿,但是甘家儿子多,没有女儿,女儿也金贵。”
“我也是这么想的。”赵四娘说,“哪知道那天甘家大儿媳妇发动偏偏也生了个女儿,甘屠户有了孙女,对玉娘这个就看不上了。”
“那毕竟是甘二的种,难道他不认?”白木匠问。
“认倒是认,在外头置办了个宅子让玉娘母女住着,每月也给些生活费。”赵四娘说,“只是没进甘家门。”
看着白木匠发亮的眼神,赵四娘又说,“我问了,那房契不在玉娘手上呢,玉娘只能住着,卖是不能卖的。”
白木匠叹气,“玉娘成了外室,那拿捏住甘二了吗?”谋划成空,白忙一场,但是玉娘能哄得甘二拿钱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