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生的城市里找一个没见过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蔡红花当年搬出安平坊,不想让老街坊看笑话,愣是一个人都没告诉,谁都不知道他们一家的去向。
蔡红花这人雁过拔毛沾便宜没够的性子,和邹家,蔡家两家也早断了亲,没有往来,自然也问不出什么。
做工人里没打听出有邹大宝这号人,赌坊里也没听说过,伯侄两早出晚归都是无功而返,甘大做好心理准备去青楼,开口想要找个三十几岁的人伺候就被鸨母笑话,“这位爷,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楼里哪三十几岁的姑娘,二十七八就顶天了。还是你想要我伺候?”
甘大慌忙摆手,“那楼里上了年纪的姑娘都哪去了?”
“嫁人从良,或是做了暗娼,死了疯了,谁知道呢。”鸨母说。
甘大落荒而逃,走在街上茫然若失,这城中花楼虽多,但一家一家找过去总能找完,可要是花楼里都没有这般年纪的姑娘,邹小梅又沦为暗娼,那怎么找?
至于死了疯了甘大想都不敢去想,要是小戏知道了心里该多难受,无论如何他都要继续找,不能这么回去。
就在甘大从花楼离开时,碰到一伙人正在围殴,出门在外又有事在身,甘大本来准备视而不见的,但是看那些人拳脚相加还不够,还要加上棍棒,甘大担心会打死人,冲上前夺走一根棍棒,乱棒将人群打开,然后把被拳打脚踢躺在地上起不了身的人一把扛上肩,一溜烟跑了。
也不敢直接带回到客栈,找了家还没关门的医馆,把人放下让大夫看看,那人看着血糊糊的,都是外伤,没伤在要害处,敷上金疮药就没事了,全部处理完了还是晕乎乎的,闻着身上还有挥散不去的酒味。甘大给了钱,跟大夫说让他在药堂里住一晚,明早醒了再让他走就是。
“我是外地来的,路过的时候看他躺在路边,实在可怜,这春寒天在外面着。”甘大说。“也不用给他另外找地,就让他在这躺着,有那旧褥子给他盖盖,别冻死就成。”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甘大也没放在心上,第二天依旧是出门去问去找到太阳下山才回客栈,一回去客栈掌柜就抖着腿上前,“客官,你有客找,等了大半下午了。”
甘大往他指的方向一瞧,一个中年男人衣着华贵背对着他坐着,谁会找我?甘大心想,看掌柜惧怕的表现,这人难道还有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