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珍珠回家后哭着闹,“姑母,我不同杀猪的玩呢。”
“不是说了她哥哥中了举,不能叫人家杀猪的。”袁心巧当小姑娘丢了面撒娇。“你行风表哥同她家哥哥要好,时云表哥也跟着叫七哥呢。”
“那她爹就是杀猪的嘛。”袁珍珠说,“我不管,若是传回去我跟一个杀猪的小娘子玩耍,她们要笑话死我了。”
“哎呦我的表小姐,大娘子只是客套话,你怎么还当真了。”春芳哄道,“那边知机,也不会真的上门来。”
“她最好识相点。”袁珍珠娇蛮说。
袁心巧叹气,“我还不是为了你,眼见那个小娘子是吴先生的爱徒,你若与她交好,她带你进去书院也未可知。”
“吴先生可是出了名的才女,能跟她学习一二,也够你回去吹嘘。”
“那姑母再想其他办法嘛。”袁珍珠说。
白鹤书院里,吴采薇看甘小棠画画,见她没受周家娘子影响就说,“心态要稳得住。”
“天下像她这样投胎好所以养尊处优的女子不知凡几,喜欢用财富彰显自己的身份,你与她们不同,她们的人生已经困于后院丈夫孩子,只要你不停止画画,就有广阔天地。”
“我没事的老师。”甘小棠裂开嘴笑,“被人叫几句屠户家的小娘子又不会掉块肉,何况我还白得了一对金手镯,沉甸甸的,估计得有五六两呢。”
“这般灵秀小姑娘,美中不足喜欢黄白之物。”吴采薇笑她。
“那我就是小市民嘛,不能像老师一样视金钱如粪土。”甘小棠说,“其实别人说我我是不在意的,但是害怕别人会用异样的眼神看老师,若是因为我的出身让老师被说嘴,那我就万死难辞其咎。”
吴采薇笑了,“出身高天赋好的学生做谁的学生都不会差,出身低天赋好的学生则需要慧眼识珠。”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有钱人家想读书识字很容易,温饱人家读书是放在最后面的选项。”吴采薇说,“我教一个你,如你日后能闯出名声,就会影响更多像你这样的人家,也许他就会让家中女儿读书识字。”
“这世上就多一个女子会识字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