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钱儿想和屠安歌私底下说两句,甘文理有些不愿意,还是屠安歌劝他,“你娘不会把我怎么样,放心吧。”
唐钱儿坐在床上,屠安歌坐在床尾的矮凳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不等她开口,屠安歌先脆生生的喊娘。
“我自小就没了母亲,一直羡慕别人叫娘,二哥说我可以叫你娘,可以吗娘。”
唐钱儿不自在的蹙眉,转移话题问道,“你从小就没了娘,那是跟谁长大的?”
“跟我爹啊。”屠安歌说,“还有那些叔伯兄弟。”
“二郎说你家没有其他人了?”唐钱儿问,“你爹后来没续弦?”
屠安歌摇头,“我爹就我一个女儿,他把我托付给二哥,说让我当他死了。”
“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他肯定舍不得我,等到把那些叔伯兄弟安顿好,他就会来找我,和我团聚。”屠安歌说。
什么人会把独生爱女托付给完全陌生的男人还让他带着女儿远走高飞,唐钱儿照自己的想法是绝对不会这么做,既然担心女儿,自然是要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你和二郎是怎么认识的?我怎么听二郎说当时你们成婚是情非得已?”唐钱儿问。
屠安歌腼腆一笑,“我爹救了二哥一命,见他气宇轩昂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儿,就以恩情让他娶我。”虽然甘文理跟她说只要说前半句就好,她爹救了他,所以他娶了救命恩人的女儿。
至于当初才被救下还未感谢就说要娶他女儿,他不同意就被关在柴房里饿了三天这种事更不能提。
“二郎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唐钱儿立即着急问,“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没受伤,不严重,就是当时带的一车财物都没了,我爹知道他是跑商,又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能接着跑。”屠安歌说。
“二哥赚了钱把本金加上利息还给了我爹才说要带我回来。”
唐钱儿没了话语,屠安歌问什么回答什么,看她诚恳的眼神也不像作伪,口音已经很像他们,可见一路上二郎和她说了多少话,二郎的性子他了解,就算真的有恩情,若不是他愿意,他可以用其他办法报恩也不会牺牲自己娶人家女儿。
何况人家这么远跟着过来,唐钱儿也说不出真的让他们合离的话。
只是到底气难平,毕竟她心里设想的二郎媳妇不是这样的。
甘文理知道娘接受要有个过程,反正人带回来了,总不会赶了出去,他忙着把带回来的商品出手,又准备去府城看铺子,准备开个南北商行。
唐钱儿知道他日后不准备再出去跑商了,人又高兴起来,也不在床上躺着了,只是还是不让屠安歌在她面前出现,反正没看见就当没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