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城紧闭城门, 下令全国各地勤王。
尽管一时半会,义军似乎对固若金汤的京师毫无办法,但宋如涧从宋江城阴沉的脸色中, 能够感知到情形并不大好。
他匆匆离开丞相府,便要入宫去见宋简。宋如泓如今是禁军统领, 自然不会阻拦他。长身玉立的青年赶到女帝寝宫时, 宋简正在绣香囊。
她闲着没事,就想着给宋如泓绣一个香囊, 听到通传时——其实宋如涧直接推门而入也没人会斥责他,但他谨守礼仪——宋简有些惊讶的将那半成品轻车熟路的藏进了床底。
宋如涧一般只在每月一号进宫一次,这个月怎么来了第二次?
她有些奇怪的从抽屉里拿了一颗珍珠出来,朝着门口丢去, 它在门上发出一声钝响,随即掉落在地,宋如涧这才推门而入。
投掷珍珠,是因为自从四年前那场宫变后,本就少有人伺候的女帝寝宫,留下来的内侍就更少了。一半是因为宋江城的慢待,一半是因为宋简本身也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
于是寥寥几个宫女太监都只负责外围事务——比如打扫、引路、通传、接待,女帝却不肯让任何人近身伺候,只喜欢一个人待在屋里。
这就导致,宋如涧被宫女引到门外通传后,门内没有宫女太监可以去开门,女帝当然不可能自己纡尊降贵的去开门,她也不想和宋如涧说话,可是又不能让他在门外一直站着,就只能恨恨的砸东西,不情不愿的告诉他,你可以滚进来了。
一开始是砚台,笔架之类的东西,后来宋如涧就每月送进宫一盒珍珠,专门给她砸门。
……一时之间宋简都不知道该说他直男还是该说他贴心。
果然,听见那熟悉的信号,宋如涧自己推门而入,熟稔的弯腰将那枚滚落在地的珍珠捻起,抬头时却看着那坐在书桌后的少女愣住了。
少女纤弱清瘦,宽袍大袖越发衬得她娇小而令人怜惜。
她不见外人,不出宫门,因此一头长发也懒得梳成规矩的发髻,点缀金石玉琅,只是舒服的披散在肩头,白衣黑发,宛若水墨工笔画中的美人,干净纯秀,清冷又美丽。
这就是宋如涧发愣的原因——他已经四年没有见过她一面了,这还是多年来,她第一次愿意出现在他面前,而不是用屏风隔绝。
她依然美得如他梦中一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