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他不是黑手党的人呢?”
羽久认真思考过了。
太宰治这块墙角是撬得动的。
他本质不是坏人,只是和中原中也在这个成长环境里面没有更多的选择。
“不要把力气放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上。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他最好的选择呢?”
坂口安吾这句话并没有完全说死。
夏目羽久到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让我仔细想想吧。”他从来都没有仔细想过要如何赢得一个人的信任。在警校的时候,只要功课做得好,就可以赢得信任。但是说实在话,要是信任真的能从一而终的话,他当初也不会被学校方推迟毕业。
“不要把你见过的所有人想得太善良了。如果有一天,上级要你射杀太宰治,你也必须能办到这一点。”
坂口安吾的话是实话,但是事实上,这是夏目羽久一直以来活着的方式。就算懂,他一时不会也没有办法改。
“我知道。”
夏目羽久不喜欢讨论这个话题,于是他很快就说道:“我从东京回来的时候,给你带手信吧。”
“你刚才听进去了吗?”坂口忍不住捂着额头。
“可是我们不是朋友吗?”
坂口安吾突然想起他的人设确实是这样的。不过,想想羽久从警校生活到现在,生活一直顺风顺水,难免想法还很天真,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按照自己想法来。
“都可以吧。”
这是夏目羽久说前往东京前和坂口安吾的最后一次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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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久目前的感觉就像是被流放到了其他地方一样。
明明在任务上取得了不错的进展,但是羽久看到前辈对此没有特别开心。羽久从坂口安吾的反应上看到了那天推迟他毕业的教官的表情——遗憾,却不知道如何安抚自己的表情。
是因为他想要带太宰治从港口黑手党离开吗?
羽久觉得自己有太多不明白了。
夏目羽久正在想着,突然眼前落下一双手。
“猜猜我是谁?”
这声音一落,夏目羽久就立刻握着对方的手抬起头。
迎面的是诸伏景光,他对着夏目羽久扬起笑容,大手捋着夏目羽久的刘海:“头发长了不少,你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因为不是在同一排位置,诸伏景光还是站在过道上。
“你怎么在这里?”
“在查一个案子。”诸伏景光不太方便在公共场合讲这件事,压低声音的同时,又顺势再摸了摸夏目羽久的头,说道,“我们之后在东京站见。你到时候等等我。”
“好。”
夏目羽久应下来,目送着诸伏景光走远后,心情很快又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