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卿允平时嗓音平淡直白,充其量有种少年气。而这段吟唱过后紧接节奏极快的ra,是他的art,他记得很清楚,步卿允往常的这段吟唱实在平平无奇,根本打动不了观众,而现在他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穿透力,毫无伴奏、干唱就能深深地渲染你,难道平时他把实力隐藏起来了?
屋里的少年起先也是一怔,在洛云衢呆愣的时候已经把门打开,语气淡淡地,“怎么是你?”
“哦?为什么不能是我?”洛云衢扫过少年冷淡的眉眼,晃进屋,看着电子钢琴上的节奏思索着,好像想从记忆里翻出什么画面,“你刚才弹过钢琴?”
步卿允重新坐到琴凳上,垂下颤抖的睫羽,轻轻地弹奏着,“以前没弹过,不过现在弹了,就像以前觉得很重要的事,突然有一天不重要了,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
说完他抬起头,看着洛云衢,那双黑瞳又冷又坚决,充满了无所畏惧。室内的射灯吻在他的脸上,让他莹白的肌肤覆上一层朦胧,有种清冷地疏离感。
这让洛云衢想起夏日屋后的白兰。
他喜欢幽冷的味道,远远地闻着,有种似有还无的抗拒和疏离,却让人欲罢不能,总想靠近、再靠近。
小时候,他好奇这种幽冷来自哪里,便在园中四处寻找,直到他循着香气找到隐藏在宽大树叶里的纤细骨朵。
那骨朵有种乳化后白砗磲般的质感,修长得像伶人的素手,纤细得一碰就碎,但他莫名就想揉碎。
揉碎后的残破肢体最后挣扎着溢出馥郁的幽香,撞击心脾,带来律动过后的抽搐,灵魂瞬间脱离□□。
洛云衢收回思绪,纵使他脸皮再厚,心脏再强大,听到一个昨天还纠缠他到浴室的人这么说,也会诧异。不仅仅是诧异,一想起刚才海妖般动听的吟唱出自他口,竟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步卿允不纠缠他了,本该高兴才是,怎么像一块硬物鲠在喉间,吞也吞不下,吐也吐不出,着实不好受。
可能今天的事都堆一块了。
“你终于想通了,”洛云衢挑了挑眉,貌似很悠闲地踱着步子,“你最好记住,我们之间除了合体营业,绝不可能有半点儿交集!”
“我明白,两个不在一个频道的人呆一起只会加大内耗,”步卿允站了起来,把搭在琴盖上的羽绒服往肩膀一甩,“我会跟戟哥说,我们还是不要合体营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