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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一页还未写完。

此时,我心里逐渐开始有些烦躁和抱怨,想不通这是有多变态的人,才能编制出这么个条条框框的东西?篇幅还弄这么长?文字还写这么多?最后,我把这一切的不满都归功于陈初言一人。

因为,他是老板!

我盯着眼前洁白的纸张上我那狗爬似的字体,横着的,竖着的,或躺着的,慢慢地汇成了陈初言那张帅气的脸,咧着嘴对我嘲笑。

我烦躁的扔了笔杆子,靠在椅子上,目无焦距,神思游离

我看不懂自己,想不通自己这颗脑袋瓜里装的什么浆糊,我堂堂一只千年狐狸精,竟在这个巴掌大的桌案上奋笔疾书的抄员工手册?

这可真够匪夷所思,且极其丢脸的!

看来人世间呆的久了,让我也变得世俗了,为了那每月的一万五,不惜降了我曾经那自命清高,洒脱无羁的性子。

我闭了闭眼,叹了口气,捡起滚落在桌腿儿根的笔,重新坐直了身体,再次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寂静,静的只能听见笔尖与纸张的摩擦声,以及放在桌面上的钟表的嘀嗒声。

一下,两下,三下

周而复始,无疾无终

等我再一次扔了笔杆子,颓废的靠在椅子上的时候,钟表的时针跟分针已经组成了一个标准的六十度锐角。

憎恶的看了一眼还有两三页未抄好的员工手册,我嘴里开始犯嘀咕,满是对陈初言的抱怨,“丧尽天良的陈初言,没事搞出这么个玩意儿”

说到激愤处,忍不住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不料没掌握好尺度,指尖儿重重的落在了桌沿上,生疼!

“啊~嗯~嘶”我低声惨叫,把疼得麻木的手指握在胸前。

过了十几秒,疼痛感稍微减弱,我慢慢摊开手,葱白的指尖已微微泛红,轻轻握拳,把还酥麻的手搁在腿上,抬头余光瞄到静放在桌面上的手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