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春见将新拿到的消息禀告给重明。
“这回去南边的钦差办事雷厉风行,再加上那清官之子熟悉当地情况,两人如今已朝京中呈递了许多证据,安家在南边盘踞多年,所犯罪行罄竹难书,必定逃脱不了。外家如此,便是四皇子再在京中运作、也择不干净了。”
重明垂眸看着纸条,道:“安家大势已去,秦家势必会踩上一脚,秦贵妃被娴妃压了那么多年,必不会叫她好过。”
春见点头,道:“前几日那香丸,胡大夫只看出是西域药材,闻起来静心凝神,还未研究出有什么其他作用,谈家也未送来消息。”
“我知道了。”重明摆手,示意春见退下。
春见却是犹豫了一下,道:“还有一事……少爷,合意近日朝我问了赎身流程,说是八月份便要给自己赎身。”
赎身?重明面上浮现一抹不解,合意前几日还隐晦暗示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怎得近日又要给自己赎身?按理说她对自己倾心已久、不该是想要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吗?
重明眉心微蹙,一时之间有些猜不透合意的想法。
赎身,赎身……重明脑中灵光一闪,突然为合意迫切想要赎身的举止寻到了合适的理由。
少爷与丫鬟,这关系始终是不平等的,重明手中捏着合意的卖身契,合意便处处受他掣肘,所以就算之前两人在竹园中相处许久,合意也只敢绣荷包来表明心迹。
而在茅草屋两人处于同种境地时,合意敢对重明动手动脚、同榻而眠,便是因为两人之间身份平等、毫无阻隔。
重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
“叫她赎,”重明无奈一笑,道,“她赎身,便是为了没有身契这层阻隔,好对我……反正她要赎,你就答应。”